“我不要你可怜我!”唐七七说不清自己为何突然一股怒气上涌。
司晸却笑笑,揉揉她的脑袋:“乖,别闹了,有正事要做。”
唐七七追到他身后不依不饶:“我不要任何人因为可怜我而想拯救我,我唐七七再可怜再落魄,也不需要用一份婚约获得拯救!”
司晸头也不回道:“没人能拯救你、庇护你,包括我,所以,你还是先强大自己,再来跟我提条件。”
这话听着按理更气人,但唐七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吃这一套,居然就安静下来,跟在他身后问道:“那现在,有什么正事要做?”
“秀恩爱。”司晸一把将唐七七拽到身前,牵着她的手,向玄冥城中央城楼飞身而去。
威武雄壮的口号声震彻天际,阴云遮蔽的玄冥城此时一片沸腾的热血军心。
“弟兄们,城主和夫人来了!”兮猛早有准备,一身戎装的他已和净坛等人在城楼等候,看起来,这是司晸早就安排好的检阅。
唐七七头一次看这样整肃雄壮的军队,立即被这场景震撼,这样的情形之下,她也没法开口辩驳自己和司晸的关系,便安安静静站在司晸身边,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所有士兵看到唐七七出现,都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士气一时空前高涨:“城主好!夫人好!”
从未被这样热诚地迎接过,唐七七顿时既不自在,又有许多的感动。
司晸牵着唐七七的手举了起来:
“兄弟们,你们都是跟着我出身入死的勇士,从来不畏生死,只问良知和肝胆相照的情义!现在我司晸的老婆被有些势力当成公敌,号称我玄冥城窝藏奸邪,图谋不轨,要发兵铲平我玄冥城,你们说,我们玄冥城,应该束手就擒,把她交出去吗?”
司晸向士兵们激昂喊话,唐七七心头却是猛地一惊:什么?他老婆被当成公敌?这不就是说,我被当成公敌吗?
一将领声音嘹亮、义愤填膺地喊道:“弟兄们哪个不是从那些正人君子手里死里逃生过来的?!我们有眼睛,有心!当初就没把我们斩草除根,现在拿夫人当由头,想再借机剿灭我们,门都没有!”
“誓死追随城主!誓死保卫玄冥城!誓死保护夫人!宁死不屈,绝不妥协!”所有军士威激昂地跺着手中兵器整齐回答道。
这样坚定激昂的回答,让唐七七不觉深受感染。
多少话本里,战争的挑起明明是为了利欲熏心的**,却拿小女子当挡箭牌,成众矢之的。而在这里,司晸没有一句为唐七七辩驳无辜,所有人却都愿意相信,唐七七只是那些阴暗心理的借口。
大夏朝虽然分崩离析,但其繁盛一时,必定军力也弱不到哪里去,而玄冥城里唐七七亲眼所见,庇护了众多老弱病残,这些军人却没有丝毫面对大军压境的畏惧。
唐七七在这样澎湃的场面里,突然感觉站在身边的这个神秘男人,竟是这样温暖牢靠,让她心中踏实。
义父说,他是个孤独的好人。义父说得没错。
云若说,司晸恐怕是义父最钟爱的养子,专门用来恶心司空的。司空是一场幻梦,但义父养子之说,或许是真的。
就算没有婚约,他们同为义父收养的孩子,如今义父已去,他们才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啊。
想通这一点,唐七七对司晸,又多了几分亲近依赖。
乱世之中,谁知明日如何。不过一份婚约,又何必执着是保留还是废弃。就算被所有人误解她和司晸是真夫妻,那又怎样。
总归,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俩,是真正算得上亲人的。
城楼大风烈烈,吹拂得唐七七飘逸的纱裙猎猎如鲜亮的旗帜,所有人看着这个美丽较小的小女子没有丝毫做作地站在城主身边,没有一丝胆怯的神情,反而越发呈现出女子罕见的英武豪气。
有将领悄声议论道:“城主这些年苦行僧一样守护玄冥城,好人有好报!咱们夫人一看就是玄冥城的人!”
“那当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狂风中,孤山练就的耳力让唐七七没错过那些将领窃窃私语的议论,但她心中已头绪清晰,对这些话,也就没有什么逆反之意,只当没听到。
二人果真秀着“恩爱”,圆满地鼓舞了士气,结束了阅兵。军中风气豪放,再有人打趣司晸心急,也不先大宴宾客热闹一番,唐七七不但不怒,反而还大大方方替司晸开脱。
还有人胆大,见城主大人面色和气,叫嚣着问:“城主,你是怎么遇到夫人的?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就讨到了老婆,给弟兄们也传授下经验啊!”
兮猛憨厚地笑着骂那些臭小子:“心急什么?等你有城主一个汗毛的本事,再想着讨媳妇!”
便有人看唐七七好说话,就央求道:“夫人,你就说说嘛!城主是怎么追到你的?”
“猴崽子们!胆子太大了!”净坛看大家伙儿越来越放肆,大有补着闹洞房的意思,怕唐七七生气让司晸不好过,赶紧上前阻拦斥责。
眼角余光一动,唐七七瞥见,司晸虽然依旧傲然而立,但眼神中,已经有些不安浮动。
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可扭捏作态的。
唐七七活泼地笑笑,坦坦荡荡地说:“我是你们城主大人的童养媳,所以,你们城主没什么经验可以传授,你们要怪,就去怪为啥没摊上个这么操心的好父亲吧!”
这可是惊天之语,一石激起千层浪,惹得大伙儿又是一阵激动疯狂。
“哎呀我去!老子要不是被陷害追杀,现在也儿女双全了,知道不?老子小时候,就指腹为婚定了个姑娘!”
“吹吧!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
“他不是吹!他这副样子,要不指腹为婚,那就一辈子铁定打光棍啦!”
又是一阵哄笑声。玄冥城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热闹欢喜的气氛了。准确地说,貌似是,从未有过。
净坛和兮猛面面相觑一番,兮猛一脸我没看错夫人的得意,净坛则微微有些惭愧地又看了唐七七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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