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当机立断的就跪了下去,不过一旁的凌绝尘一皱眉,拉了她一把,白蒹葭虽然跪不下去,看着凌绝尘瞪了朱乐节一眼,朱乐节摆了摆手,道;“别这样,你这样灵儿不恨死我了。”
凌绝尘唯恐白蒹葭再跪下来,却死死的抱着白蒹葭,白蒹葭被他抱的太近感觉有些难受,但是当着朱乐节的面也不敢挣扎太多,怕露出什么破绽让朱乐节生了什么不满,只得勉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倚在凌绝尘怀里虚弱的道;“妾身听懂了,妾身多谢朱小姐。”
朱乐节看了白蒹葭一眼,又看了一旁的凌绝尘一眼,如果不是摇光来报凌纤纤十分依赖白蒹葭,简直日夜形影不离的跟个影子一般,就算白蒹葭洗个澡他也蹲在门口守着,他也不会许下这样的诺言。
那种依恋其实对于朱乐节来说倒是极为有利的。
听摇光说,凌绝尘简直对白蒹葭是千依百顺,如果别人对白蒹葭有什么不好,他定然会出来袒护,但是除了白蒹葭以外,他对于整个世界都简直是冷冷清清的没什么反应,根据摇光这么多天的观察下来,唯一能引动凌绝尘反映的就只有白蒹葭的事情。
其他的好像做什么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虽然这种反映让朱小姐有些挫败,但是仔细分析下来,反而对她是很有好处的。
朱乐节是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况的,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凌绝尘的身上,但是因为他猜测里这个叫灵儿的姑娘是凌绝尘的妹妹凌纤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流落到了苏南,这种天赐良机拉拢凌白两家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放过的。
如果灵儿心智正常,朱乐节自然会在有限的时间内尽量和灵儿培养感情,但是看灵儿黏糊白蒹葭的黏糊样子,再加上一脸天真无邪,就知道培养感情这条路走不通了,但是走不通感情路并不代表朱乐节肯轻易的放弃。
没有感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可以的,唯一需要的关系的就是不能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确定的基础下让灵儿被白蒹葭懵懵懂懂的许给了别人,如果真的随便许给了一个村夫或者张健之类的人物,朱乐节只能哭晕过去了。
不过好在白蒹葭是个聪慧的,朱乐节送了镯子和元宝,警告了一番,她就明白过来。
本份的?若是个本份的就是最好不过了。
在朱乐节的想法中,最大的可能性是,凌纤纤来苏南找凌绝尘,但是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许和战乱有关,让凌纤纤变成了傻子,傻子什么的都是很有雏鸟情节的,会把第一眼看见的人视为自己的母亲,也亏得这个叫做叶娴静的女子比较温柔,还抱有一些大家小姐时候的温柔慈悲,所以才救了这么个傻子。
朱乐节觉得,自己能在秋水村这种地方遇到灵儿,一定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虽然这个眷顾产生了一点小小的疏漏,让朱乐节惋惜为什么在山上捡到灵儿的人是毕竟不是自己,不过这点疏忽还是可以弥补的。
只要控制好白蒹葭,就等于控制好了灵儿。
朱乐节很清楚各种人的弱点,并能对症下药,这是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目的的重要原因。
叶娴静这种大家小姐,最巴望的,不就是洗白冤屈,恢复自己大家小姐的身份么。
朱乐节看着白蒹葭,嘴角露出一丝笑来,“替我照看好灵儿,等我七哥哥事成之后,会许你一个好身份,到时候你坐拥财富锦衣玉食,或是另寻才人君子改嫁,也没人敢说你半句。”
女人么。
在意的无非是自己的名声和丈夫,叶娴静这样的大家小姐,虽然说是为了报恩嫁给了张召金,但是心里怎么可能真正的平静下来。
才子佳人,琴瑟御好,长袖善舞,主持中馈。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才是最这些小姐从小受到的教育夫妻之间应有的名声。
辛苦赚钱,为了几个铜钱奔波辛苦,年纪轻轻就守寡到老,拉扯着孩子,还要忍受着公公婆婆的欺凌。
朱乐节很清楚,叶娴静这样的大小姐怎么忍受得来。
就算她真的为了报恩,但是这段日子,已经足以她认清报恩和过日子之间的区别了。
朱乐节不出所料的看着白蒹葭用感激的声音道;“这……这是真的么……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妾身……妾身一定会为你照顾好灵儿姑娘的……”
看着白蒹葭的神态,朱乐节真是满意,她已经接到消息了,不日就要回京,虽然一直觉得将人带回京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好一些,但是仔细一想,自己在京城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真被人抓了把柄也是极坏的事情。
凌纤纤这可是上天给她的一把藏在最后的暗招呢,怎么能轻易的就暴露出来了,这人不到最后不到万不得已,朱乐节是不准备将人暴露出来。
朱乐节看着白蒹葭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手,宝琴从一旁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白蒹葭瞟了一眼,只见最上面的那张银票也写着一百两,不由心中抽了一下。
就听朱乐节道;“我也不委屈你,这是两千两银票,长则五年,短则三年,我必然会回来带走灵儿,这几年内这些银两你尽管动用,我只有一个要求。”
白蒹葭急忙接口道;“我理会的,我会照顾好灵儿姑娘的,请朱小姐放心。”
朱乐节点了点头,十分满意白蒹葭的识趣,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虽然这人念头有点多,但是人不为己天地诛灭,只要好处给够了,这种人也是非常老实的。
朱乐节又看了凌绝尘一眼,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蒹葭,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倒是白蒹葭伶俐,伸手就将凌绝尘头上的珠花摘了一朵下来送到朱乐节手里道;“说起来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珠花还请朱小姐为七公子带去,祝七公子马到功成。”
朱乐节若有所思的看了白蒹葭一眼,笑了,又看了一眼一旁脸鼓鼓生气的凌家,微微一笑,如一朵白昙花在月下盛放。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