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
剑是一种很精妙的武器,优雅而又锋利,用剑高深者,可称为剑侠。
王天花自然也使过剑,但却不止用剑,他更喜欢用嘴去咬。
何况有一次王天花在蝴蝶谷与秦江三贤饮酒,喝多之后竟舞起剑来。
那剑法当真是普通之极,不仅普通,也难看之极,正因如此,他自然算不得剑侠。
江湖之中,称的上剑侠的只有三人。
这第一人便是玄门掌门明镜道人,手中一把两仪剑,善使太极剑法,威力巨大,乃正道之威。
第二人则是昔年鏖战魔教教主的风雷剑楚一柯,剑法奇快,如风如雷,杀人眨眼之间。
第三人姓张,单名一个冲字,江湖人称三冲剑侠。所研剑法只有三剑,却是已击败天下间无数英豪。
这三人,已算是当世用剑之奇才。
不过我若是告诉你,就算这三人联手,都抵不过端木良一剑,谁能相信呢?
江湖中已是无人不信。
只因江湖中并非只有这三位剑侠,还有一位世所公认的剑神。
这剑神,便是端木良。
端木良的剑,已多年未出过鞘。
世上也没有人见过端木良用的究竟是什么见。
有些见过的,已经死了。
有感情的人,是做不得剑神的,剑本无情,有情之人使来,必然发挥不出威力,只有无情的人,才配用无情的剑。
......
王天花此时正坐在赌坊里赌钱。
这世上恐怕没几件事,能打扰这位灵机公子滥赌的雅兴。
这世上恐怕也没几个无聊的人,愿意打扰这位灵机公子滥赌的雅兴。
但今日偏偏有人来打扰王天花。
赌坊的布帘被人掀开,进来两个女人。
这洛阳城里,可是从未听过有女人也好赌。
其中一人竟是那日在饭庄子里的霸道姑娘苏沉鱼。
另一人肤白细嫩,细眉朱唇,仔细端详,竟比那苏沉鱼更有几分姿色。
这苏沉鱼已是国色天香,这女子姿色比她还要高上几分,相貌须是何其惊艳?
两人已走到王天花身前。
这样的美人,世上的男人,只要长的眼睛,就难免不瞧一瞧。
王天花却头也不抬,双眼仍紧盯着手里的牌九。
岂非这牌九,要比美人的脸更好看?
这果然是副好看之极的牌。
九九九九,天地大顺。
赌桌上的钱,怕是都要被王天花赢尽了。
苏沉鱼和这人仍在一旁颔首站着,并不打扰。
谁知这王天虎竟脱手甩出牌九,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样的好牌都不要了,这人岂非是不正常?
岂非是不正常,若是叫京城赌侯葛通天知道了,一定要骂上王天花三天三夜。
王天花已飞奔出了洛阳城外。
石拓蹲在树上,看着王天花满头大汗,嘻嘻笑道:我方才看玉缺宫的沉鱼落雁两位掌刑使去赌坊找你,你却夹着尾巴逃到这里来了。
王天花也已坐在树下,喘气道:你哪里知道,上次我在神算子张鲁的饭庄戏弄过她一回,这小丫头恨我入骨,此刻心中定想要把我抽筋剥皮,杀了喂狗。
这是棵已成百年的大柳树,石拓蹲在上面,已笑的喘不过气,前仰后合,树叶却不见丝毫摇动。
石拓道:你莫不是吓坏了,我看那两位姑娘进去找你时唯唯诺诺,不像寻仇,倒像是相中你了。
王天花笑道:女人的心,可是说变就变的,她上一刻还爱你,下一刻就要杀你喂狗了。
谁知身后竟飘来云落雁的声音。
片刻之间,这二人竟追了过来。
“公子说笑了,我宫中人素来不谙江湖事故,上次这小丫头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王天花转过身来,坐在地上道:岂非是冲撞,简直快要了某家的命了。
苏沉鱼一身白衣水袖,脸色已是有些难看。
云落雁却仍面色如常,含笑着对苏沉鱼道:妹妹,还不快向王公子施礼赔罪。
苏沉鱼牙齿已是咬的格格做响,嘴里却说道:小女无知,公子恕罪。
当真是巴掌打铁脸,非但毫无歉意,言语之情感,又甚是咄咄逼人。
石拓蹲在树上,仍笑嘻嘻道:我这兄弟和我说过,前几月在城外,被一个不知羞臊的乡野村妇亲了一口,难不成说的就是你。
王天花哪里说过这样的话。
如此损友,当真是苦也苦也。
苏沉鱼脸色已铁青。
云落雁却仍是目露微笑道:两位公子真是爱说笑,妇道行事,可能略有不妥,一定海涵。
这涵字一出,树叶震得竟是哗哗作响。
王天花拍手道:玉缺宫果然是江湖第一派,云姑娘言语之间,竟已贯通观音吼一道神功。
苏沉鱼冷哼一声道:那是自然,这次是宫主有事要见你,不然我一定把你杀了喂狗。
王天花却笑道:哦?不知姑娘樱桃小口,是否还想一尝猪蹄美味啊。
苏沉鱼竟已又扬起软鞭。
这小姑娘,当真是脾气火爆,言语不合便要动手打人。
王天花不惊不急,含笑道:两位姑娘就莫要在这里纠缠在下了,你好言相劝我也是不会去,你要动手打我我也不会去。
云落雁似是只长一副笑意盎然的脸,轻声道:公子这是为何?
石拓蹲在树上插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扶摇宫里尽皆是女流,没有男人,就不能赌钱,若是三天不叫王天花赌钱,可比叫他死了还难受。
云落雁一声娇笑道:只怕,我若说出此种原委,便是我不相邀,王公子也要跟我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