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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器之道(1 / 1)

席上,李幸存举起一杯酒:“不知南庄主这回找我来有什么事?”

南中月:“不瞒你说,我想请你教小儿一些暗器功课”

南天寒听到暗器二字,浑身直打哆嗦,他小声说道:“亲爹!当初大器门学艺者九十人,只有他一人侥幸存活,你可知道?”

南中月:“知道,你们早晨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南天寒:“那你还让我学暗器?”

南中月:“别急,待为父再仔细问问”

南中月:“李兄弟,不知最近几年暗器界有什么新的发展趋势没有?”

李幸存:“趋势我不好把握,不过我创造出一种新的理念”

南中月:“不愧是暗器高手,可有名字?”

李幸存:“非要取一个名称的话,可以叫做生活暗器,更具体说,就是餐桌暗器!”

南中月:“愿闻高见!”

李幸存:“人之一生,吃喝拉撒,吃实为生活之第一位,一般人一日三餐,有些人一日五餐,某些馋鬼甚至一日八餐,于是,我得出一个结论:人的一生,其实是在餐桌上度过的。”

南天寒:“不是在床上吗?”

李幸存:“我说的是在清醒状态下,睡觉时,遨游太虚,神志不清,人已非人”

南天寒:“不是人,那是什么?”

李幸存:“任何东西,比如蝴蝶,庄周就是这么说的”

南天寒:“可这和暗器有关系吗?”

李幸存:“必须有!你想,餐桌上是不是有很多东西,筷子、刀、叉、碗碟、酒壶、啃剩的骨头、鱼刺、辣椒水等等。”

南天寒:“未必,你以为是公款吃喝?要是只点五文钱一碗的阳春面,就没这么多!”

李幸存:“我就是打个比方,你也不必愤世嫉俗,意思就是你身边可以利用的东西很多,只要你心思缜密,手法得当,一切皆可成为暗器,这就是我的餐桌暗器理念!”

南中月:“好想法,先生可有过实践?”

李幸存:“庄主可愿一试?”

南中月:“没问题!”

南天寒:“爹,很危险的,你再考虑考虑!”

南中月:“没事,只是个表演,对不?李师傅?”

李幸存:“对,就请庄主站到大厅中央”

南中月站好,李幸存起身抓起桌上的一串香蕉,道:“如此寒冷季节,风雪山庄居然还有香蕉可吃,真不愧为武林世家!”

南中月:“地窖里藏的,成本倒也不是很高”

李幸存:“如此,就莫怪我浪费了!”

说完,他的手一动,一只香蕉立刻皮肉分离,蕉皮与蕉肉分上下两路向南中月飞去。

南天寒和其他人都惊呆了:这人剥香蕉的速度也太快了!

南中月只一侧身,轻松躲过了蕉肉,至于香蕉皮,他根本就没有理会,因为根据他对其飞行速度与力道的判断,香蕉皮根本飞不到身前,果然,只是落到脚边而已。

众人鼓掌,无论刚才南中月躲闪动作的难度系数如何,只要没有丢脸,手下当然是愿意鼓掌的,因为他是风雪山庄的老大。

但李幸存却并没有停,继续剥香蕉、扔香蕉,转眼之间,十几只香蕉宣告浪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蕉味,南中月愈发得意,因为所有水果暗器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

南天寒却有些担忧:南中月的脚下已经被香蕉皮包围了。

最后的爆发时刻到了,李幸存一鼓劲发出一个三连击,三只香蕉几乎同时向南中月飞去。

此时,光靠扭动身体已经很难躲过,南中月本能地跃了起来,目测跳起的高度,要躲过三只香蕉是没问题了,于是众人提前鼓掌。

南天寒大喊:小心。

之后就听哎呦一声,南中月重重地摔在地上:下落时踩到香蕉皮了。

众人的掌声还没有收尾,南中月的老脸非常尴尬,“不行,这属于偶然意外事件,我们重新来过!”

李幸存:“得罪!没有重新了!这正是我要表达的餐桌暗器理念,就是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变偶然为必然,实现不可能之可能。”

南中月:“我不是很明白”

南天寒:“等您屁股不疼了就明白了,您现在注意力全在屁股上呢!”

南中月:“臭小子!摔的不是你”

南天寒:“踩到香蕉皮本来是偶然事件,但是脚下香蕉皮多了,就成必然事件了,您就是太大意了,没发现这个量的变化!”

李幸存:“对!偶然事件并不能决定武林竞技的输赢,但是通过创造条件,使偶然事件发生的概率增加,那么你就可以反败为胜,以弱胜强!”

南中月揉着屁股道:“你名为幸存,实在并非偶然幸存,你果然有你独特的见解,看来大器门兴盛有望了”

李幸存:“任重道远”

南中月:“你可愿教授小儿暗器?”

李幸存大喜,但佯装严肃:“行,但必须拜我为师!”

南中月:“天寒,过来,拜见师傅”

南天寒躲到一边:“爹,大器门练暗器都是使用暗器实物,很危险的!”

李幸存:“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我已经发明了一套系统的道具教学法。”

南天寒:“身上还要藏八十一种暗器,很累!”

李幸存:“我改革了,以人为本,你觉得累可以不藏!”

南天寒:“你身上还背着四十八条人命”

李幸存:“不是我干的,我也是受害者!”

南天寒:“可江湖人都以为是你干的,我还小,做你徒弟,我怕被江湖中的正义力量秒杀!”

李幸存:“你这么说就是不愿意喽!”

南天寒:“也不是,我可以先跟你学艺,等合适的时候再拜师”

李幸存:“可以!”

南天寒:“可以?那赶紧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神速剥香蕉的?”

李幸存:“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教你剥苹果”

南天寒大惊:“苹果也能剥?”

李幸存拿起一个红苹果,双手包住,再一旋,马上红苹果就变成了白苹果:去皮了!

南天寒:“这也行?”,他把苹果拿在手中,咬了一口,以确定这不是一个魔术。

李幸存:“当然,对于各种水果,为师都可以做到无工具快速去皮”

南天寒:“榴莲也可以?”

李幸存:“这个没试过,因为我不爱吃榴莲”

南天寒:“可是这有什么用?”

李幸存:“方便吃水果啊,可以补充各种维生素、微量元素、水分等等,你没听说过吗?”

南天寒:“什么?”

李幸存:“一天一个苹果,一生永远健康”

南天寒坐倒,这李幸存哪是大器门?分明就是水果派!

饭毕,几人在院子里散步。

南天寒:“李叔,树上麻雀这么多,你给我打一只呗!”

李幸存:“别闹!刚吃完饭就运动,容易造成胃下垂!”,说着话,他转了个方向,与麻雀们渐行渐远。

此次遛弯持续的时间特别长,南中月甚至感觉到有点累,不幸的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麻雀们还在树上。

南中月:“他李叔,你就给孩子打一只嘛!”

李幸存感到盛情难却,“好吧!”

说完,他从地上团了数个雪球,飞掷向麻雀们。

南天寒闭上眼,心想:这些吵闹的小生命可能就此呜呼陨落了。

事实是:没有任何东西陨落,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麻雀们都飞走了,但马上就又飞来一拨,依旧叽叽喳喳,像是在嘲弄着李幸存的手潮。

南天寒问李幸存:“高手,这怎么解释?”

李幸存:“呵呵,这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你看现在快黄昏了,我身体里都是含情脉脉的节奏,哪还有杀气。我这样说,你信吗?”

南天寒:“我信,但您信吗?”、

李幸存:“好吧,我瞎编的,但是打麻雀的确是有难度的,因为我们大器门的杀伤对象是人类,你看麻雀那么小还会飞,成功的几率自然就小。”

南天寒:“你还真想用真人试一下?”

李幸存:“有人敢吗?我手劲很大,被击中会鼻青脸肿伤筋动骨一百天的!”

南中月:“哈哈,那我来吧,别人来我还真有点不放心!”

李幸存咬牙道:“庄主,你还真是我的知己!”,他本想嘴上说几句就此了事,没想到南中月还真是个认真的老头。

南中月与李幸存拉开距离,“开始吧!”

是时,阳光转成了一种迷人的金色,萧萧风起,这正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李幸存捏了几个雪球拿在手中,做随时进攻状,”庄主,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南中月活动活动腿脚,“准备好了!”

李幸存:“真准备好了?”

南中月:“好了!”

李幸存:“我不信!”

南中月:“什么!难道还要我发誓,好吧,我发誓……”

南中月话还没说完,左脸就被一个雪球猝不及防击中。

南中月捂住嘴:“你耍诈!趁我不注意偷袭!”

李幸存:“是你自己说准备好了,所以我才出手的!”

南中月:“可我正在向你表示啊!”

李幸存:“你都表示两遍了!”

南中月:“不行,重新来过!”

李幸存:“好,没问题。你准备好了吗?”

南中月:“完完全全准备好了,不用再问第二遍了!”

李幸存:“可是不好意思,雪球都已经化了,我需要重新做几个!”

李幸存再次捏雪球,这次却捏了十几个,在发射之前,他还念了几句口诀:“左右左,左左右,左右左右左左右,左在左,右在右,左左右右分不清!”

南天寒不明白这句话的作用,但是他发现老爹的眼神已经有些飘忽。

李幸存向南中月的左边先扔了一个雪球,南中月轻松躲过,他又向右扔了一个,亦被躲过,如此几次之后,李幸存开始了快速连续发射,攻击的无非就是左右两路,节奏也正如口诀所念,但是,南中月却被连续击中,惨呼连连。

南天寒看呆了:连麻雀都打不着的所谓暗器高手,打人真有一套。

南天寒:“爹!你为什么又失败了?”

南中月:“我也不知道,我躲暗器很在行的!”

李幸存:“我来告诉你,是因为你的精神太紧张,不能及时作出正确反应,从而落入了我的节奏之中,打一个只会左右晃动的事物总是比较简单的,所以我成功了。”

南天寒:“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暗示?”

李幸存:“哈哈,也可以这么说”

南天寒:“这怎么破?”

李幸存:“简简单单做自己就好,不要想那么多,自然就不会落入圈套了,就像是那些麻雀,它们没有那么多心思,反而不容易被击中!”

南中月:“真高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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