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尽,血染山河。
自从我们进入巫黎界以后,战事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前天晚上火鬼稍具威胁的偷袭之外,其本上都是一马平川的坦途。
杀,杀,杀。
此时此刻我所率领的这只远征军团,似乎已经在血腥杀戮的快感中迷失了自我,他们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行为底线,渐渐显露出隐藏在人性中最为阴暗的一面。
由于长期远离故土妻儿,部队中那些粗狂豪迈的汉子,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虽然可以约束自己远离财物的诱惑,但是终日压抑的雄**望却有了渐渐抬头的趋势。对于部队里一些人隐隐约约的躁动情绪,我心知肚明,毕竟任何人的任何举动都在我的神识监察之内。
该发生的事情终究难以避免,在今天下午的扫尾战斗中,一名双眼布满血丝的突击手将神情惊恐毫无反抗之力的巫黎族少女,极为野蛮的拖进了还在冒着焦烟的石屋角落。
从始至终他的所作所为,全部在我的脑海中清晰浮现。作为信仰源泉的最终归宿,我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他此刻心中急于发泄的欲望,不过令人意外的是,我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止他的想法,对于这名突击队员的恶劣行径,我甚至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期待。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伴随着一声罪恶的枪响,那名饱受屈辱的巫黎族少女终于得到了解脱。透过那名突击队员漠然的视线,我冷冷注视着石屋角落那双痛苦而绝望的眼睛。
“巫黎,你害我兄弟,我屠你全族,这是报应”。
在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怨毒嘶吼声中,疯狂血腥的杀戮在方圆万里之内机械的重复着。
随着装甲战车的高速推进,来自死灵的怨念在这片曾经还算平静的世界中越积越多,到最近更是转化成薄薄的雾气,成为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物质。
“老何,这帮操蛋玩应越来越不像话了”。
“今天晚上夜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整连的战士偷偷囚禁女俘聚众淫乐,他们这么做和禽兽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一群杀千刀的混蛋”。
耐心听完泰山气哼哼的咒骂,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是吗?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操,那还用说,一脚一个踢爆他们的卵子,然后扒了皮点天灯”。
看着泰山狰狞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挠了挠头,低声说道“你的惩罚会不会太重了,他们整天在生死间搏命,偶尔释放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放屁,姓何的,你说的这是啥玩应”?
对于我表现出的纵容和放任,泰山就像一头受到挑衅的雄狮,向我发出疯狂的咆哮。
“姬墨,老子警告你,你想杀人老子不反对,但是祸害女人就是不行”。
“别说是外面那些下三滥,就算是你,如果让老子逮住也照样废了你丫的”。
“呸”。
目送兄弟离去的背影,我满怀愧疚的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然后极为失落的叹了口气。独自站在夜空中,再次沉思许久之后,我终究还是无法劝服自己早已冰冷的内心。
“伯爵,帮我约一下华妃,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商量”。
“滴,滴,滴”。
正在和华妃在树海中徜徉的伯爵,十分不耐的扫了一眼飞天虚拟屏幕上闪过的信息,然后很是郁闷的嘟囔道“老何说有事找你”。
“哦,什么事”?
面对华妃秀气灵动的眼眸,伯爵已经完全沉醉在熟悉的嗓音中,他风度翩翩的耸了耸肩,然后无意识的抱怨道“上帝呀,谁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
“好了,或许真的有事,走吧,陪我过去看看”。
时间不大,两道低声说笑的身影并肩来到营帐之外。
“老何,人我给你送来了”。
正在闭目神游的我闻声抬头,只见满脸喜色的伯爵正牵着华妃的手从外面闪身入帐。
看到我深沉的目光,华妃俏脸一红,瞬间挣脱伯爵暧昧的举动。
“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和华妃娘娘单独谈谈”。
听到我严肃的口气,伯爵明显一愣,不过当他看到我微微眯起的眼神后,立刻明智地选择了妥协。
“好,好,你们谈,你们谈”。
“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伯爵临走时调皮的鬼脸,华妃抿嘴一笑,微微流转的眼眸中波光荡漾,好似一潭秋水,刹那间流露出万种的风情令人心神皆醉。
“华妃娘娘,伯爵心性跳脱不拘小节,如果他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改日姬墨必定亲自向血祖大人谢罪”。
对于我隐晦的提醒,华妃伸出青葱般的手指理了理额前乱发,轻松开口道“怎么了老何?你急着找我来该不会是只想说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吧”。
“当然不是,我只想知道如果再次遇到当初偷袭你们的凶徒,华妃是否有把握将他留下”。
迎着我杀机凛然的目光,华妃神情一滞,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方的修为虽然达到了仙君中期境界,论实力也确实比我高上一筹,但是只要谋划得当,想要留下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得到华妃信心满满的保证后,我暗暗松了口气,就在我打算求她帮忙的时候,脑海中轻轻响起华妃淡淡的声音。
“莫非人王陛下也感觉到了我们周围那股强大的气息波动”?
“不错,自从歼灭火鬼后,我始终隐约觉得有人躲在暗处偷窥我们的一举一动,不过可惜的是,对方实力太强,我一直也无法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在听完我的神识传音后,华妃十分诧异的看了看我,她完全无法想象,像我这样一个刚刚跨入真仙境界的小家伙是如何完美掌控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的。
稍稍沉默片刻后,华妃脸色凝重的传音说道“不知人王陛下您想怎么做?又需要本宫怎么来配合”?
清冷的月光下,我孤独的凝望着天边那颗璀璨星辰,曾经和兄弟们相处的一幕幕往事齐齐浮上心头,不知是谁说过,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往寂寞的牢,此时的我不禁在想,如果我这颗已经麻木的心还知道疼那该多好”。
“兄弟,不管那个混蛋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