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身份证是假的-----差点就成了漏网之鱼。(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王芳,这个名字,简直普通到一眼晃去,都绝不会惹人再看一次。就是这个名字,在云初见离家出走前就订了房间。
当时墨里客栈的前台还特地打电话跟云初见申请特价长包房。彼时,云初见就在邱池的身旁,装模作样,说什么冬天人本来就不多,打个六折,但必须要让对方先付一个月的押金。
弄了半天,她是自己替自己省钱来着。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自己住自己的客栈还要给钱。
所以邱池从未怀疑过那个长包房有什么问题,更不会去想,丫头会那么明目张胆回了墨里,还住的是她自己的客栈。
的确只有那丫头才敢这么做,早就策划好离开的线路,以及之后的去处。
邱池先打了电话给前台,令她清场,除了那个长包房不要动,别的房间,从当晚开始,都不能再安排旅客入住。网上事先预订好的,也统统表示歉意,双倍赔偿客户损失。
邱池一大早便赶到了墨里,他坐在黄桷树下,盯着“谷风”的房门。房内,那个丫头正在做什么?一直紧闭着房门,连早餐都没出来吃。
他确定,这个房间里,住的一定是丫头。千回百转,他还是逮到了她。
房客陆续都在办理退房手续,包括长廊尽头那间“卫风”。邱池想,头两天住在那间房里的时候,丫头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那么,他去过荷塘,她是否也知道?属于他们之间的记忆,真是太多了,点点滴滴,仿佛已经相处过一辈子那么久。
他的心中迫切地想要娶她为妻,并且什么都明明白白讲清楚,对她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实在是一丁点都不能含糊。天知道,他其实没有任何要隐瞒她的事。
他不急于去敲她的门,只要锁定了她,在他掌握之中,那就不急。一切,都不急。
他进了谷风休息,交待伊敏儿带着她的王子立刻到墨里。该带的设备带好,该帮忙准备的东西准备好。
伊敏儿嘀咕道:“以后我要是结婚的时候,你敢不出力,我跟你没完!”
邱池微笑,抑不住的好心情:“要不,你也逃跑一次,我陪你的王子满世界找你。到时还带着我们家大丫头小丫头,全家一起出动来找你。”
“谢了!我和我的王子好得很,没你们文艺,连逃跑都搞得那么有科技含量,我设计出来的戒指,就是让你们打情骂俏用的么?”伊敏儿气呼呼的语气,却是满含笑意。
邱池挂了电话,敏感地觉得丫头的门开了。他轻轻开了一个缝隙,看到她把方便面的盒子放到门口,然后将门大大地敞开。
她居然吃的是方便面,那么没营养的东西。他想,以后要每天给她做好多好吃又营养的可口饭菜,把她养得胖胖的。
她的样子变了,戴了副大大的黑框眼镜,配一头短短的卷发,比她长头发的时候,估计还要小上好几岁,难怪服务员们都认不出她来。
只是,举手投足,那种熟悉的动作,是没法改变的。她如果敢以这种装束在他面前出现,不出两秒,他就会揭穿她的伪装。
太熟悉了。
样子可以改变,但气质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她此时搞怪的噘嘴,歪着脑袋看黄桷树。还有那种散漫到骨子里的风情万种,都是万万无法改变的。
她穿着一件艳丽的桃红色毛衣,一条厚厚的黑色紧身打底裤,还配了一条纯白色蕾丝超短裙。她像个小娃娃,将脚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全身懒洋洋地缩在另一张椅子上。仿似没有骨头,全身,那么柔软。
脸上腻白的肌肤在黑框眼镜的衬托下,更加耀眼细致。像个瓷娃娃,美得不舍得去碰她。
可是不久之前,她还在他怀里,像个魅惑的妖精,闪着光,诱惑他越界。他在她面前,从来意志力都薄弱,曾经受过的各种训练,没有一样可以派得上用场。
还好,她不是敌人,不然他得有多挣扎。
她居然还用上海腔的普通话和服务员聊上天了,软软的尾音,嗲嗲的,酥到他心里去了。
她很会享受,阳光慢慢洒进来。她用电脑放了音乐,声音很大,长廊这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各种版本的《天空之城》,这种音乐很让人上瘾。她听着听着,头向后仰,仿佛听得入神,动也不动。
邱池的心,慢慢像被刀切割开来,很痛。
他感觉到----她在哭。虽然完全没有哭泣的征兆,但他真的感觉到了。他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泪水流过他的心间,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被她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熨烫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很久之后,她嘴里轻轻念着什么,听不太清楚,还有音乐的干扰。最后,他听到了几句:相思和风驻。旧年伤,陈年醋。转眼春风千百度。
这是卓绮兰在梦里流出来的一首词,此时,被小丫头念了出来。
她的模样,是那么不适合念这样伤痛凄冷的词,如此鲜明的对比。
邱池发誓,以后要给她最快乐的生活,再也不让她这么难过。其实从头到尾,便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要呵护她,要爱惜她,而伤她最深的,还是他。
那么多个日夜,不知道她是如何过来的,以为是小三的身份,以为只是假扮的情侣,却逃不开两人的暧昧,越陷越深。有时是他霸道地抱她,有时又是她忍不住要来逗他。
她似乎叫服务员替她买什么东西,不一会,服务员拿来两个餐盘以及买好的东西。
长廊上,只有她一个人,阳光已经彻底洒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整个人都闪着金光。
她很认真仔细地将买来的东西分放在两个盘子里,每个盘子里,竟然都是一块带奶油的蛋糕和一个煎得金黄的煎蛋。
邱池忽然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蛋糕换他的奶油,蛋黄换他的蛋白。
他骤然眼眶湿润,视线变得模糊。
血液奔腾得汹涌澎湃,爱,**辣的,烧得他的心都快焦了。
他差点忍不住立刻就冲出去抱紧她,求得她原谅。喉头发紧,逸出淡淡的酸楚,还有浓浓的痛楚,相互交缠。
还是忍住了,下一刻,便要将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不容许她心里有一丁点阴影,然后求她嫁给他,做他的妻。
转眼春风千百度。他要让她记住,千百度后,她还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