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状元如此多娇21(1 / 1)

清晨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何微回身温柔地在方池额头上吻了一下,方池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们两人在一起度过了太多的时光,方池无法将过去一下斩断,这意味着他无法取何微的性命。

但是,他也不愿这样受他挟制。

方池挂着一抹苦笑,萎靡地在床上坐着,他觉得长此以往下去,他快要变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人了。

“如果实在痛苦,你不如在他睡觉的时候杀了他,他丝毫也不会感觉到痛苦的。”系统忽然说道。

“……不是这个问题,”方池张了张嘴:“如果能眼一闭手一伸就杀了他,倒好了,关键我下不了手啊。”

“优柔寡断。”系统评判道:“你想过没有,以后和他同朝为官,见面的日子很多,你当断不断,以后只会更加痛苦。”

“……”听到系统说以后,方池展望了一下以后和何微同朝为官的日子,不由觉得心更灰了。

“……你感到很困扰?”系统问道。

“看我这样不就明白了?”方池耷拉着头说。

“那何不离开这里。”

方池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话一样,震惊地张大了嘴。

系统说:“虽然我是建议宿主尽量不要歪斜原主的人生轨迹,以免给周围的人、事带来影响,破坏世界平衡。但是,为了你任务顺利,我需要你保持健康的心理状态,不希望看到你崩溃,所以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就从这个世界离开吧。”

“反正程宇已经进了状元府了,以后作为孀妻管理家宅,他能获得更大的自由,他估计也乐在其中。”

在此之前,方池没有提早脱离过某个世界,他不由得有些惊讶:“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提醒过我可以离开?”

“这不是看你实在着急才说的吗?”系统说:“而且,你不觉得,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时机?”

方池转念一想,现在上官逸被歹人刺伤在轿中,他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只要将这事宣扬出去,找个机会死掉,别人自然会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的。

死得顺理成章。

他的仇家估计会笑醒吧,不用他们动手,他自己就先想不开了。

方池想了一遍,觉得真的这么做的话挺苦逼的,但是……只要能离开,就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方池决定按照系统的提议,提早离开这个世界,当他做下决断,再反过来面对何微的时候,他内心生出浅浅的愧疚来。

这种抛下他一个人的感觉让他愧疚。

方池自我安慰:靠友情两人能走得更远,但是靠爱的话,只能走到这里为止了。

之后又在何微府上休养了一段时间,有一晚,何微又要和方池挤着睡,方池推拒了一番,毫无进展,也就不再坚持了。

何微环着他的腰躺在他的身后,方池听到何微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从床帘往外望,天上的银月将月光撒入窗牖,那清淡洁白的色泽让人失神,方池想到就要离开此地,有些感伤起来,他轻声说了一句:“下一次,我还做你的兄弟。”

做兄弟就可以了,而不要是……

方池满以为何微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叹息一声,竟听到了这话,他的手环紧了方池的腰,在他耳边坚定地说:“不,做|爱人。”

方池愕然睁大了双眼。

……

方池回到状元府之后,找到了何微命人抬到状元府的官轿,轿子还没有洗,内部还有凌乱的血迹,方池把这轿子抖露出去,向外宣扬他遭到刺杀的事。

刺杀朝廷命官,这是一桩大事,凶手交给刑部和大理寺联合缉拿,一段时间闹得京城人人自危。

京城南门外的薇山是一座奇峰险峻的山峦,每逢节假日,来此游玩的人不在少数。但是鲜有人知道,薇山上还有一处断崖。

断崖近接云霓,周围环境幽杳莫测,很少有人能探寻到,而少数知道这里的人,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自杀。

从断崖上跳下去,百尺距离瞬间到底,会摔落在森林边缘的平地上,然后尸体被林中的野兽叼去,再无下落。

每隔三个月就会有一个人来这里寻死,凡是来此寻死的人,坊间只传闻是逃到外地讨生活或是失踪了,连他们的生死都分不清。

方池在断崖边上举办了一个宴会,当天请来了京城大小官员、旧日同窗参宴。

来的人不知道断崖的秘密,心想薇山固然美景多多,但也从未见过像这里一样奇诡的峰峦,争相称赞,觥筹交错之际,主宾一片和谐。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方池和一个客人走到断崖边上观赏景色,喝得醺醺大醉的客人们并没有发现方池身边的这个人是他们无比陌生的一个人。

他既不是什么当官的,也不是举人贡士,但是他站在方池身边一点也不突兀,穿着锦衣,戴着华冠,脸上彬彬有礼,举止之间透露出他是个有教养的人,大家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方池请来的舞姬在宴席当中跳起了舞,舞姬腰肢纤纤,秋波暗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这时,谁也不知道断崖边的两人发生了什么冲突,直到他们听到仆人惊叫了一声,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那个锦衣的客人和方池都已经不见了。

仆人对着他们大声喊道:“快抓住他!他把上官状元推下了断崖!”

众人愕然,有人当先跑到崖边,往下一望,只见高高的断崖底部,隐隐有一团人影,看那个扭曲的姿势,已经绝无生存的可能了。

仆人仍在嘶声大喊:“凶手就在这里面,你们快抓住他!”

凶手趁着混乱混进了人群当中,他和在场的客人在外表上看去没有任何差别。仆人的大喊大叫让客人们陷入了忧虑,人人都不想自己出事,渐渐的,他们都有了打道回府的意思。

而一些胆大的人,则商量着要到崖底捞上官逸的尸体。

因为崖太高,落到崖底的人面部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长什么样了。但是看他的衣服,和上官逸身上的一样,印鉴、佩玉什么的都一样,身材相似,几乎能肯定就是他。

“状元死了!”

“状元被人推到崖底害死了!”

所有人都这样觉得,这消息一下从薇山传出,京城方面不到一会儿便知道了。

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方池已经回到了状元府,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席了,和“凶手”交谈的不是他,那个“凶手”和“仆人”自然也是托。而崖底的尸体,是一个可怜的想不开的人的,他是当天清早跳下,方池事先就叫人给他穿上了他的衣服,把周身物事都安排妥当,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方池回状元府,是因为他忽然想起,他忘了何微父母送给何微的那一麻袋东西。

他叮嘱程宇一定要给何微送去,叮嘱完之后,他有些犹豫。

最后关头,他有点想知道麻袋里到底是什么。

再三犹豫之后,他告诉自己只是看一下,用剪子拆开了袋口。

从麻袋里倒出一堆木头疙瘩,材质是杉木,样子像一个小人。

杉木小人因为保存得不是很好,有些发霉了,方池拿起一个,放在掌中一看,只见五官雕刻得十分粗拙,做的人显然没有什么手艺。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看出那小人像谁了,数以百计的小人,都是同一个人,就算雕得再烂他也渐渐从中推测出来——那刻画的是他的面容。

方池有些茫然,他不知道何微是出自怎样的想法,花了大量的时间雕刻这些木头疙瘩的。他闭目回想,想到十四岁那年何微生了热病,请了医生来看,医生说烧得狠了,眼睛也受了影响,如果治疗得不好的话,眼睛怕会瞎掉。

那段时间何微表现得相当不安,方池去找他他也不说话,日复一日地在家里枯坐着,方池偶尔能在他桌上看到木雕的小刀,在地上发现木屑,他还奇怪地想,何微怎么在生病的时候有了新的爱好。

方池放下手中的杉木小人,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迷茫,他任杉木小人躺了一地,飞快地从仓库走了出来。

他头戴竹笠,身披粗布衣衫,看去像是一个劳累的旅人,走上了京都的通衢大道。

他要从西门离开京城,今天,他的行迹就要在这个国家消失。世上,再没有一个叫方池的人。

他低头走路,没有看人,偶尔撞到别人,还会被人指责两句。方池没有在意,依旧有些失神地走着。

他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脚步顿了一下,只听那个温和有礼的声音说道:“老伯,我要买一个饼。”

这样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不多见,卖饼的老翁应了一声立刻给他装起来。

方池有些愣,下意识地向那人看去,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了——虽然隔着竹笠,谁也没看见谁的眼睛。

何微有礼地向一身粗衣的旅人颔首,接过烧饼,离开了正午的大街。

方池怔了一下,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他望了望他的背影,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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