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这个时候说我不太想要第一这份殊荣是不是不太好？”快银惆怅道。
“是！”
快银耸耸肩：“......那好吧,当我没说。”
“等等,我们现在的关注点不是应该在哥谭快要沉没了吗？”趴在快银背上的旺达对于这几个思维跳脱的男人感到十分无语：“为什么你们语气轻松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
不同于史蒂夫等人,她的能力就是精神类的,所以她最能直观的预感到危险的即将来临,那是一片浑浊而永恒的黑暗,即使是脑海中的虚拟影像，也让她战栗的呼吸急促。
史蒂夫咳嗽了一声,眼神往巴基身上瞟了瞟,语气却异常坚定：“我相信她。”
我相信泠仪。
相信追随她的巴基·巴恩斯。
对于他来说,仅这些理由就足够他交付全部信任。
海水还在持续上涨,排水系统很快就要超出负荷。磅礴的水流声对于他们这些听觉感官敏感的超级英雄来说仿佛近在咫尺。在这座覆盖整个哥谭的尼伯龙根中,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正展现在史蒂夫等人面前。
但遗憾的是，这次来支援哥谭里的人没有一个是探索欲强烈的人,他们急于找到泠仪，对这些奇特的现象都视而不见的越过...如果托尼知道他们进入过传说中的尼伯龙根,一定会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跟过来。
让这些完全不懂科学的人进入这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到了。”
再度转过几个街道，这次不用巴基指路,众人也都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威压,和散发出改变整个哥谭力量的源头。
史蒂夫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高空悬挂的巨大圆月下，少女孑然而立的身影。
或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女了，因为破损的衣服下，狰狞可怖的骨刺和青黑色的鳞片覆盖住裸.露的身体,月光下照亮的影影绰绰的脸上，黄金瞳孔幽亮，表情因鳞片而模糊扭曲，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恶魔。
那是已经显露出一部分形态的龙！
“ohgod！”
史蒂夫这时候不知道该是为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原有形态感到新奇还是该堤防泠仪化龙后可能造成的危害。
他把视线落向不远处的地面，那上面堆叠着发黑的腐烂的尸体，尸体后跌坐着一个面色惊恐的老人，眉眼与泠仪有几分相似。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没有明晰情况之前，他没有冒然的对那个老人伸出援手。
“应该是泠家的人吧。”巴基走上前一步，清冷的视线落在了泠老的瞳孔上：“黄金瞳，这世界没有几个人有，泠家一直在用从泠仪身上提取的基因血液做实验，无论会发生什么应该都不算奇怪。”
“真的假的，这不太可能吧。”快银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他虽然说是被父亲抛弃了，但从小有母亲抚养。即使是变种人的身份，也得到过关爱，对于这种被亲人做实验完全无法理解。
“孩子，你得知道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史蒂夫伸手，像拍雏鸟一样拍了拍快银的头，从容道：“想要做一个优秀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你还有的学。”
趴在弟弟背上的旺达一脸不满的拍掉队长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好吧好吧。”史蒂夫举手投降，走到巴基身边，对着老人问道：“那么，请问这位老人，您为什么在这里，以及你想要做什么？如果您不能合理回答我们，我想您就只能跟我们走一趟了。”
他耸耸肩，笃定老人不可能回答出来，接着说道：“复仇者联盟基地，哥谭监狱，神盾局......或者是给你遣送回中国监狱，你想去哪？”
“我哪里也不会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老人回答了他。
原本是狩猎的猎人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结果猎物反扑猎人，成了这场争斗的主宰，俯瞰他们丑陋的行为，和肮脏的灵魂。
老人现在正被这样的情绪支配着，他愤恨不平，为自己毕生的研究最后以满盘皆输而告终。从地上爬起，一双阴冷的眼睛徘徊在巴基和楼顶静默伫立的泠仪身上，唇角扬起了癫狂的笑容。
“你们以为自己保护的是什么？”他笑着后退，脚步踉踉跄跄，却仍不妨碍他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你们自称自己是复仇者联盟？保护地球，打击一切企图危害地球的复仇者？别逗了，你们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
“所谓的英雄不过是用来娱乐自己的称号，只要拥有力量，这个世界任何人都是英雄！之所以你们被称作是英雄，只不过是因为现在的世界是按照你们心中所想的样子运转！如果有一天不是呢？”
他声音忽然压低下来，沙哑干涩：“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和你们所想的不一样，你们是不是要反抗它，毁灭它，将它重建？”
史蒂夫对他演讲似的发言蹙了蹙眉，说道：“我想您误会了，我们并不觉得自己是英雄，我们只是在尽所能的保护人类的安全。”
“那你就应该杀了他们两个！”老人大喊。
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巴基，又指了指不远处一直在默然看着这里的泠仪，恶狠狠道：“你说你是保护人类，那么他们两个呢。”
“一个要把现实的哥谭与她自己的领域沉入海底，要让所有哥谭人民做她的陪葬品。一个是大名鼎鼎的冬日战士！杀人无数！”
果然......
在老人将手指向他的时候，巴基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巴基的身体微微一僵。
“什么意思？”史蒂夫注意到巴基那一瞬间的异样，预感到这里有些隐情。
老人不出所料的笑了起来：“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当初那些资料就是泠家出手修改的...有人想将你永远蒙在鼓子里，让你以为你所谓的好战友巴恩斯是个清白的民众。”
“那可是九......”
话音戛然而止。
剧烈的疼痛让老人在顷刻间失去了说话的力气。痛感从神经传遍他的全身，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他颤抖着缓慢的低下头，瞳孔一瞬间放大。
一只布满鳞片和骨膜的利爪穿透了他的胸口，握住了他的心脏。
“你......”他扭动着脖子，要去看身后那人的脸。然而龙息炙热，带着白色的蒸汽，喷在他的侧脸上。腐蚀的痛感再次击垮了他的力量和精神。
他老得快要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扭曲和狰狞，骷髅般的手颤抖着伸向口袋，那里有一管针剂，是他为自己留下的，里面有着泠仪的力量。只要打了针管里面的液体，他就能复原身体所有的伤口。
“泠仪！”
电火石光间，似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那声音语调复杂，似乎是带着别样的情感。
但已经觉醒了龙族记忆的少女毫无反应，她握住老人的肩膀，欣赏着老人的垂死挣扎，然后在针管即将注射到身体里的时候猛地后退，将锋利的利爪从老人的胸膛撤出——带出了那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
“不......”
最后一道光，在他眼中泯灭。
老人的身体无声无息的栽倒在地面上，伴随着泠仪轻声的话语：
“再见......”她看着蔓延的鲜血，轻声说道。
......
哥谭的人民似乎睡了一个冗长的觉。
他们不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似乎在一夜之间，那个对哥谭几乎带来毁灭性打击的事件就结束了。
蝙蝠侠在最后关头归来，拯救了哥谭，牺牲了自己。
人们再次迎来了安逸的生活。
而至于一切的起因，那一个诡异的夜晚，险些淹没城市的大水，在他们的记忆里，一切似乎都不曾存在。
哥谭的机场，长长的休息椅上，一个穿着黑色连衫帽的少女坐着。她低垂着头，漆黑的长发下，黄金瞳孔闪烁着妖异的火焰。
一双黑色的皮鞋忽然出现在她视线里，路鸣泽乖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姐姐，我要回去啦。”
“恩。”她点了点头。
“有什么要我带回去的话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良久的沉默。
然后路鸣泽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一步，伸出上手，轻柔的搂在少女的肩膀上，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那就......再见啦。”
“我就要永远的离开这里啦，不能再偷偷帮你解决难题了，你要小心。还有那个冬日战士，他的身上融合了你的基因，那就是你给了他新生，记得多压榨他，不要让他去找史蒂夫偷懒，好基友也不行。”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小的手掌轻拍她的头，笑得甜蜜又悲伤：“我很抱歉让你觉醒了一部分记忆。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全部的真相，那就回来，如果你不想知道，就留在这里。”
他低下头，双手捧起少女洁白如玉的脸颊，虔诚的，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轻吻，笑道：“保重。”
声音轻纱般的飘散了。
少女后知后觉的伸出手，只摸到一缕虚影从她指尖溜走，然后一只冰冷触感的机械手掌覆盖在了她的手上，将她的整个手掌包围。
“泠仪？”
少女抬起头颅。
巴基站在她面前，轻轻勾了勾唇角，仿佛阳光稀疏的撒下。
他单膝跪地，灰棕的瞳孔温和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薄唇倾吐，低哑道：“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滴！二公主即将上线
滴！小蜘蛛即将上线
滴！鹰眼即将上线
滴！蚁人即将上线
谢谢小天使们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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