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央儿也不管这是谁的地盘,反正这后院就这么大地儿,等会儿拍拍屁股走人,谁认识谁?!
穆少迪又气又窘,脸色都发紫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被人骂过,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拉着衣袖深深地嗅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还真闻到一股臭味……
嫌恶地往走出了转角处,斜倚在照壁上,心里狠狠地想道:贵叔也真是的,聘来的都什么人啊!连茅厕都乱钻,还口不择言,言辞也粗鄙不堪,看他怎么处置她,哼!
蓝央儿以为,她骂了回去,那人怎么着也会回骂两句吧!
这一声不吭的是闹哪样?
还是已经被她骂得落荒而逃了?!
她真想说,孩子,这么忍气吞声好吗?
等到彻底解决好内急,她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衫,在门口通风处扇了扇衣摆,等身上臭味散去,才朝来路走去。
刚出转角处,一声隐忍着怒火的声音传来:“你刚才骂得爽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自己卷了铺盖,哪来的滚哪去!”
蓝央儿愣了一下,原来在这等着呢?!她还以为他真有那么好脾气呢!
她痞痞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轻笑道:“呀!骂人是很爽啊!难怪你张口就是撞鬼,闭口就是臭女人,不要脸!原来男人骂起人来也丝毫不输女人啊!我很佩服你哦!不过……这口舌上面不输女人,可这行为上面……啧啧……”
蓝央儿扬眉,低头看着拇指轻轻地弹着小手指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耳屎,好似没有看到穆少迪已经变黑的脸,“这行为……嘿嘿……哎呀!我也体验了一把:上个茅厕而已,就有人帮忙站岗放哨的滋味!这滋味可比骂人还爽啦!拉屎都畅快了很多!啊哈哈哈……”
“你……你……”
穆少迪看着眼前的少女,天使般纯净的面容,却有着恶魔般的笑容,那一句句话戳得他心肝肺都疼了……
居然还敢把他比成奴才,还是帮着守厕所外面的那种最低贱的奴才!他一定要让她从这太和酒楼消失。
“贵叔……贵叔……”穆少迪不由大声叫着贵叔,他要让贵叔赶了她,还要让她分文工钱都得不着,要是买来的,他一定把她杖打三十再发卖了出去……
贵叔刚算了银钱给胥子莫,就听到穆少迪的喊声,忙快步走了过来。
“少东家,叫老朽什么事?”
“贵叔!这是哪请来的杂役,让她卷铺盖滚蛋!”穆少迪嫌弃地嗤道。
“呃……少东家,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请的杂役,而是……”贵叔莫名其妙看看穆少迪,又看看蓝央儿。
蓝央儿早已在贵老过来的时候,把那痞痞的样子换成了文静娴雅,还带着满脸的无辜无情。
胥子莫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蓝央儿,想来是这丫头闯了祸。
他与太和酒楼打交道这么多年了,对于这少东家穆少迪还是颇为欣赏。
穆少迪可是这灵尧州,甚至这高昌府都首屈一指的商界翘楚。
因保平镇地处偏远,当时酒楼生意惨淡,他十四岁就接管穆家在这里的太和酒楼,短短四五年的时间,不仅将濒临倒闭的酒楼死灰复燃,还扩大经营,另开了一间布庄,一间杂货铺,并且都做得有声有色。
对于这样一个商界奇才来说,识人,用人,度人本就很有一套,气量胸襟应该也广阔,不至于还没半柱香的时间,就让贵老赶人的。
想着蓝央儿是自己带着来的,这不是会让贵老为难哪?!
胥子莫颇有些头疼,刚想开口,蓝央儿已经笑嘻嘻地对贵老说:“贵爷爷,小事!就是我刚才跑茅厕,跑得太快撞到他了,我刚都跟那谁谁道过歉了,貌似他不接受哎!可能是刚起床,起床气比较大!我不介意的。再说,不用赶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贵老看着站在旁边的蓝央儿,才想起刚才指路的事儿,完了!
他是按照他平时上茅厕的路线说的,那是去男厕的啊!女厕应该是左拐,在对面啊!
这事儿哟!
贵老不由得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少东家,误会误会!秧秧不是什么杂役,而是跟着子莫第一次来这里送山货,她也不是有心冲撞你,是老朽刚刚给指的路,我老糊涂了,按我平时走的路给指点了的,这才让秧秧走错了道儿!”。
穆少迪看着蓝央儿大事化小,而且只捡轻的说,还话里话外说他小心眼,是他不对。还只轻飘飘的地说了句她跑急了才撞的他,对于她骂他的那些话可是只字未提,好像他还在无理取闹般地不原谅她,他就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得慌,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未压下心头的火气。
就连贵老说是他指错了路,他也不能释怀!
想他堂堂高昌府知府之子,何时受过这种气!
被人骂得还不了口,现在居然还有苦说不出来。
难道跟贵叔还有那胥大哥说一说,自己被那臭女人骂得狗血淋头?呵呵!真要讲出去,自己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那臭女人肯定也是看出这一点来,才避重就轻地倒打了他一耙,让他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他恨恨地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捏紧了拳头,盯着蓝央儿冷冷道,“就算是贵叔指错了道儿,也不能如此冒冒失失,一点女人的教养都没有!就连道个歉也一点诚意都没有!”
虽然话说她没教养,为了不让贵叔愧疚、为难,蓝央儿也就见好就收:“对,公子说得正确!我这教养确实应该多学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懂,回去我让子莫爹爹再好好教教我女则。贵叔,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借贵店厨房一用!秧秧对于自己的厨艺还有那么点自信,想必那谁谁还没用早餐吧!我做份早点给那谁谁赔个礼!只要不嫌弃用的是你们店里的材料!”
胥子莫听了,温润的笑容都有点挂不住了。她这话的意思是她的教养不好是他没教好了?!
这丫头是存心刺他的吧!回去定会好好教教她的《女戒》,省得煞费了她的一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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