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此人翻脸不需要任何理由,觉着你好了便与之兄弟情深,觉着你不好了,立马翻脸不认人。四王爷在他身边多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反复,他不急,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顾长林想起一事来,肃穆禀报道:“七王爷已经查出了那老太监的线索,王爷您放消息让他来查这招实在英明。”
“七弟果然没让本王失望,你细说之。”
“是……”顾长林将所知之事一一向四王爷细说。
……
太子府。
太子爷发丝凌乱、不修边幅的半躺在踏上,一身酒气,身边两个侍妾小心翼翼的服侍着。
下头跪着的是府里的账房先生,手上捧着一叠账本,因害怕手抖的太厉害,账本已抖的歪歪斜斜,眼瞧着就要散落一地了。
太子爷暴喝一声:“滚出去。”
账本哗啦啦掉了一地,但账房先生如蒙大赦,将账本一把杂乱的揽入怀里,连滚带爬的出去。在门口撞上了进来的四王爷,连连告罪。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四王爷贤雅的说道:“下去吧。”
账房先生连连受惊,感恩戴德的叩了头下去了。
四王爷揖手:“给太子爷请安。”
“罢了。”太子爷罢了罢手,两位侍妾紧跟着也退了下去。
“太子爷似有愁色,不知臣弟可否为您解忧?”四王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你若真能帮上忙,本太子就不至于被父皇架空。”太子爷没好气的瞅了一眼四王爷,“年底正是使银子的时候,朱平被撤职,本太子现在手头拮据得紧,方才师爷又来要给父皇准备年礼的银子,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省下这笔开支。给了他以后,本太子的账面就空了。”
四王爷赔笑道:“臣弟无能,不能为太子爷分忧。但臣弟不是已经让李太守把城北马球场改建墓林的消息压住了吗?”
“这件事还算你办的有脑子,李勤对本太子还算忠心,与商行议定了六四分账的协定,可房子尚在售卖,银子迟迟未曾到账。”说道此处,太子爷又念起四王爷的一点好处来,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四王爷颔首谢过,这才落座。
“太子爷在耐心等等,很快便会到了。臣弟也未想到七弟心计如此深沉,故意欲言又止,说得含糊不清。使得父皇暗中惩治,您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不提还好,一提太子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七当真是要与本太子撕破脸了。有母后在,他以为他真的会有机会么?”
四王爷道:“这个是自然,如今您虽受罚,但朝中的实力还是其他皇子无法企及的。七弟目无尊卑,臣弟都看不下去了,定要寻个机会教教他规矩。”
太子爷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问道:“你有主意了?”
“臣弟曾为了阻止七弟为那些少女解毒,派人刺杀解毒医者,那医者正是秦王妃的侄女。七弟对她好像极上心,那夜匆匆赶来救她,同时在城中出现的还有数以千万计的黑衣人,臣弟相信绝不是巧合。不若我们再利用这位女子把人引出来,若真是七弟私养了这么多人,那这罪过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