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夜无白心中五味杂陈:“原就是我的疏忽酿成的大祸,理当我去补救。再说了,我们之间何时开始要说这般生分的话了?”
轩辕珀忽然神色大改,黑云压顶即可转为晴空万里,与夜无白唠起了家常。他坐到夜无白身旁的石凳上,端详了片刻问道:“无白,你是哪国人?”
“这话王爷从前也问过。”夜无白直视轩辕珀,眼中看不出任何心绪。
“对,那日你避而不答。今日本王想再问一次。”轩辕珀眼神也丝毫不退让。
夜无白笑道:“并非‘避而不答’,只是觉得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自然是吴国人。”
“也对。不过你面庞轮廓甚为分明,比吴国许多男子都更英武,又加之极少提到家人,故而好奇。”
“论容貌,夜某怎及王爷万一?”
“嗯……还算有自知之明。”轩辕珀满意都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无白给他一记“病号拳”,软绵绵的打在胸口。
“……”
……
转眼便是六月。
皇上的病情有了好转,花爷被赐死,轩辕珀替花苗苗拿回了尸体,让花爷入土为安自不必提。
同时被处置的还有皇后娘娘、太子爷和屈家。皇后与太子双双被废,皇后被打入冷宫,太子被贬晋州,屈家被削权。届时,朝中局势大改,风起云涌,暗潮汹涌。
又逢巴国来朝迫在眉睫,皇上身子虽比之先前好了许多,但仍无心力料理,便将此事交由四王爷与七王爷一同主理。两人一时风光无限,朝中势力各自择佳木而居。只有秦王,依旧清冷如玉,仿佛并未立下救驾大功,仍不参与任何党争,偏安一隅。
六月十五。
秦王府两位世子满周岁,本该大肆庆祝的,可好巧不巧,巴国使团也是这一日抵达邺城。秦王自然要去宫中赴宴,无可推托,只得夕颜、二叔、花苗苗等人在府中为两位小家伙小过生辰。
一大早,他三人便乘马车从小院往秦王府去。前几日,颜朗与花苗苗简单都举办了婚礼,夕颜已正式改口叫二婶了。婚后的花苗苗挽起头发梳作妇人的发髻,倒更显得圆润可爱。颜朗气色也比先前好了许多,整个人也开朗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马车内,夕颜打趣道:“二叔、二婶,你们给小侄儿准备了什么周岁礼啊?”
花苗苗对这个称呼已不陌生,仍忍不住露出娇羞之态。
颜朗亦害羞的挠挠腮帮子:“苗苗给他们绣了虎头鞋、虎头帽。”
夕颜拍了拍胸口,装作惊吓非常的样子:“还好不是什么暗器,二叔自打娶了二婶,整个人都正常了。”
啪!花苗苗“重重”的啪打夕颜的肩膀:“你准备了什么?别净顾着查问我们,你也说说。”
“我这个就厉害了,但是嘛……我偏不告诉你们。哼!”夕颜卖着关子,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咦!怎得今日走了这条路。”
闻言,颜朗与花苗苗亦探出头,果然未走往常所走的大路,而是穿梭在小巷子中。
夕颜加大音量,问道:“车夫,可是走错了?为何舍近求远呢?”
车夫大叔,回头答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日巴国使团进城,城中之人皆去看热闹了,主街早已挤满了人,只怕马车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