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见燕飞飞打断乐嫔,夕颜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女人的矛头果然是指向她的。只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读书、绣花。比什么不好,非要比这个。
燕飞飞见夕颜迟疑,说道:“正是。”
“我……我……”糟糕,该怎么推迟呢?燕飞飞这厮是要她当众出丑啊,这一下子就把吴国的脸丢了,成了吴国的罪人,还使她第一次见后宫之人就臭名昭着。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往后别说后宫了,只怕在吴国都待不下去了。
燕飞飞走到夕颜身前,拉起夕颜,二人的手触碰之际,夕颜放佛摸到了一个又白又软的馒头,而燕飞飞好似抓到了一块干柴。
“颜小姐如此犹豫,不知是看不起飞飞呢,还是对吴绣没有信心呢?”
“我只是单纯的看不起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而已。”夕颜在心中暗自想道。糟糕!她平日里做生意的老奸巨猾面对这群豪门大宅长大的女人竟全无用武之地。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今日……”
“今日如何?手受伤了吗?飞飞摸着颜小姐的手经络顺畅、手指灵活,一看便是做精细活的人,你就别谦虚了吧?”燕飞飞穷追不舍。
夕颜心里苦啊,她是个手艺人没错,可也不是这个手艺啊。
她巴巴的看向乐嫔娘娘,见其专心的喝着茶,又转向其余各位娘娘、美人,她们有的在品茶,有的在吃点心,有的在交头接耳,就是没有一人迎上她的目光,即便是有也顷刻间便离开了。
老话说的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夕颜今日算是领教了。
正在夕颜犯难,想要一把迷晕飞飞公主时,蒋娉婷霍然起身:“吴国的名门贵女可不止颜小姐一位,飞飞公主先是不把蒋府放在眼里,此时又对我视而不见。我倒是想要讨教讨教您的巴绣。”
众人闻音向蒋娉婷望去,她们虽是陛下妃妾,可他们也心知肚明,她们不过是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若论地位,远不及蒋娉婷尊贵。如今她站出来揽下此事,那说明这把火烧不到她们头上了。
只有乐嫔焦急的不停给蒋娉婷使眼色,却被全然无视了。
燕飞飞一看蒋娉婷又冒出来了,流露出不耐烦,但须臾间便消失不见。她委屈极了,楚楚可怜的说道:“飞飞何时不把蒋府和郡主放在眼中了?莫不是郡主误会了。”
蒋娉婷不依不饶:“你方才一心要与秦王府建交,我便诚心邀你到蒋府作客,你却出言推迟。如今既发起吴绣与巴绣的比试,却只邀颜小姐,不邀我。不是轻视蒋府是什么?我蒋娉婷虽不济,却也是常宁伯孙女,左光禄大夫嫡女,陛下亲封的郡主。代表吴国与你切磋想来也不会太寒碜。”
“郡主您多虑了,飞飞并无此意。”
燕飞飞眼中的不悦连夕颜都注意到了,这眼神让人寒毛卓竖,丝毫不似往常娇滴滴的模样,像变了一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