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过几秒，手肘上的伤便完全消失，只有木琬额头的冷汗和苍白的脸色显示出刚刚发生了怎样一番让人惊吓的事。
木琬看着满地的鲜血，黯然目光下，血液化为一小摊细腻的扉粉，她从腰间扯下香袋，将粉末尽数装了进去。
“血肉成香，气味可保经年不散，甚至更加浓烈醇厚，比跟着我更好，你说呢？”木琬将香袋扔给了虞岑星。
用血制香是她以前跟一名狐族女子所学，这样的香粉，以狐族秘术所制，可将人的体香封存。
香袋划过空中，带出一道弧度，泌甜中带着幽然的冷香，像是要将虞岑星包裹在其中，“是姐姐的味道……好香……”虞岑星抓住手里的香袋，银眸微微涣散。
“如此这般，我们算是两清。”木琬转身欲走，却被虞岑星抓住了手腕。
“怎么了？”木琬回头看他。
虞岑星一只手握住香袋，一只手抓住木琬，他这样阻挠木琬离开完全是出于本能。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不是已经有了香袋了吗？为什么还是舍不得木琬呢？
精致的少年微蹙眉，不明白自己这般举动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好像，他跟着木琬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很喜欢她的气味。
他的姐姐，是个很奇怪的人，无情无义，冷血至极，可是却时不时又透露出几分真情，让人好像看不清她。
亦正亦邪，好像做事只凭一己好恶，开心了就救你，不开心了就杀你，但又恩怨分明，不愿欠别人的。
这样的她，真的让人很着迷。
“放手。”木琬扒开他的手，“虞岑星，你要的我都给你了，要是纠缠下去，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虞岑星体内还有木琬的血珠，木琬想要控制他轻而易举，这样说，便是叫他得了便宜就知足。
“姐姐，我心悦于你，不只是喜欢你的味道。”虞岑星低声说着。
“心悦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木琬问他。
“爱……”少年睫羽低垂，敛住银眸，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姐姐知道吗？”
木琬被他的反问一怔，“我也不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爱上别人的。”这是她的宿命，心魔生智，无心无情。
“那我去找答案，姐姐，你等我，等我找到答案，我会重新来找你的。”虞岑星抓住她手腕的手突然用力。
木琬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她给不了承诺。
等你，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她不说话，虞岑星也不说，只是与她对视。
香袋将虞岑星的手沾染了冷香，香气在两人之间氤氲，虞岑星握住木琬的手放松，木琬就将手抽了出来。
她往前，而后滞住了脚步，回头看他，语气淡淡的，“别找我了。”
“姐姐……”虞岑星选择性地忽略了她这句话，“我会去找答案的，我想学会什么是爱，然后就可以教你。”
夕阳渐弱，暖晕给银发少年镀了一层光，他的眼里带上了执拗，就像当初执着于追寻木琬的气味。
教我……
木琬提步而去。
真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