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二)(1 / 1)

陈允熙还能感觉到山风猎猎鼓起自己的头发,空气中还带着股血液的铁锈味。

谢南嘉时不时拍拍陈允熙的小脑袋,嗓音低沉,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威胁道:“允熙,再哭的话我就只好把你打晕了。”这糯米团子到底是吃了什么,哭的嗓音都那么好听,甜甜糯糯,真不想让其他人听见。

陈允熙被吓住了,从谢南嘉怀里挣脱起来,摇头道:“不不不,我还没有吃饭呢……”

孰不知她退步期间,谢南嘉看请她左手的血迹,黑眸沉沉,?声音坚定,不容置疑道:“随我上马车。”

就在这时,有人禀报那群姑娘已经找到了,谢南嘉吩咐捕快们留下来将她们安抚好,待情绪稳定,就送她们回城。

陈允熙看见她刚刚哭湿了谢南嘉的一大片衣襟,不好意思的把眼睛望向了别处,谢哥哥实在是太苦了,得不到她的钱,衣服也被她弄脏了。

待还没人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了衣领,动弹不得,陈允熙就像猎户提着垂死的兔子一样被谢南嘉带走了,准确来说是被拖走的,活生生的生拉硬拽。

谢南嘉身量有些高,陈允熙兼兼到他肩膀,两只小脚狂乱在空中乱踢,结结巴巴道:“别……别掐脖子啊,我喘不过气了!”

陈允熙第一次气得牙痒痒,以前她觉得白月光冷淡的性格挺好,对人都是不近人情,就算有人前仆后继的想嫁他,他绝不会看那些女子一眼,能对他未来的妻子一心一意,抱歉,想远了,陈允熙在心中幽怨:大哥哥,懂不懂怜香惜玉,她的脸都快皱成一个包子了,本来哭着就丑,如今丑样儿被全部人瞧了个彻底,她还要不要面子了?

谢南嘉快走几步,不过一瞬就将人拎到了马车处,刚把人放开就看见小团子幽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动作好生粗鲁。

谢南嘉抿了抿嘴,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他的神色落在陈允熙眼里,便成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心中疯狂呐喊:谢哥哥长得真俊啊,笑着比满脸严肃的时候顺眼多了,没有沙场夺命将军的那杀伐味了。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人就憨没了。”谢南嘉冷冷睨了她一眼:“快上马车。”

陈允熙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刚进马车就闻见一阵清香,打量车里低奢的装潢,人不由得有些拘束,谢哥哥太有钱了,她不想再提自己在心里说好的两千六百两的归属问题,谢哥哥有钱,他不需要!

陈允熙正笑着,正巧遇上谢南嘉进了马车,两人的目光再次对视,陈允熙那能放弃看美少年的机会,岂不说她家白月光还是颜值中的神仙,就这魅惑众生的容颜,多看一眼就觉得是亵渎。

可她怕什么?

反正她骨子里是个女流氓,心理素质强大,不怕与人眼神交流!

谢南嘉看陈允熙不甚清明的眼神,知晓她又是被自己的皮囊给迷住了,默念了好几句肤浅后,拿一件薄披风直接罩住陈允熙的脑袋,铁面无私道:“伸手”。

眼睛在陈允熙左手打转,示意她伸错了手。

悬崖边上的温度本就比山下低,陈允熙刚才确是被山风吹冷了,一时间沉浸在温暖和满满当当的冷竹味中,人还有些懵,听见谢哥哥冷冷的语调,害怕的拿右手掀开披风,露出圆脑袋,躲避道:“不行,手太痛了,抬不起来。”

她说的是实话,人在应急情况下的顾不了的疼痛,安全后,给身体的感觉就像是脱骨扒皮,劫后余难,她现在是又饿又痛,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

谢南嘉在明亮的火光中,看见她血迹斑斑的左手,无奈道:“别闹,包扎伤口。”

陈允熙的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握住,她死死缠住伤口的布待被灵活解开,伤口陡然放开的疼痛害她冷吸了一口气,额头上多了几滴冷汗,又是布皂被撕裂的“嘶嘶”声,陈允熙感受左手一空……她不明所以的看着谢南嘉,真挚道:“谢世子还学过医吗?伤口没有得到正确包扎会影响愈合。”

谢南嘉冷眼,在心里骂了句小白眼儿,刚刚抱着他哭的昏天黑地,如今上了马车就敢质疑他,难不成把他当做一只好看的花瓶?

便蹙了眉头问道:“你不相信我?”

“没……没有,”谢南嘉明显不悦的语气让陈允熙打了个冷颤,挽救道:“不信鬼神不信佛门,我只相信谢世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谢南嘉被这句话熨得服服帖帖,垂下的眼眸里多了股笑意,小心翼翼的给她清理伤口,伤口狰狞,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住的,不由得更为愤怒,晓得这糯米团子的怕痛的脾性,道:“想哭便哭,我不嫌弃你。”

不说这一句话还好,话一入耳,陈允熙就觉得谢哥哥从来不喜欢她哭,有谁喜欢爱哭的小孩,反正她也不喜欢。

可谢哥哥竟然嫌弃她,呜呜呜,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嫌弃我,没良心的,一年后我就隐秘江湖,此生再也不见面!

谢南嘉没听见放肆的哭声,还有些奇怪,抬头看她无声的眼泪,手上动作不停,问道:“可是哭的没力气了?”

“不……不是,”陈允熙那能说出她单方面的付出,嘴硬道:“我只是想回家,明天要上学,迟到会被夫子罚,打手掌心可疼了。”

谢南嘉一时不知该说陈允熙什么好,说她憨人确实笨的不像话,说她勇敢也的确是敢于面对危险,一个人从地窖里逃出来,宁死不屈想着跳崖,还一根筋没心眼的想着读书,他前日亲自批改她的作业,那依旧龙飞凤舞,墨团一大片的宣纸……真难为她还有奋发向上的心。

“我差人给你请假。”谢南嘉拿金疮药往她手上倒,不容拒绝道:“伤成这样还想着读书,是想让我夸你身残志坚吗?”

这血淋淋的伤口,谢家侍卫都会放十天假养伤,她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是想让伤口重上加重?

陈允熙似乎觉得这个成语有损她的性格,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道:“谢世子,你不觉得拿艰苦卓越勤学上进形容我更为恰当吗?”

谢南嘉毫不留情的吐出一个字:“无”,接着拿绷带给她缠绕伤口,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这个小哭包。

陈允熙:“……”

车内气氛变得沉默,这沉默的气氛蔓延至包扎结束。

给陈允熙缠好绷带,谢南嘉从木箱里抽出一个火炉,用火折子点燃,往里头添了一点银炭,火炉暖融融的烧了起来,马车在山路上行使摇摇晃晃,陈允熙震惊道:“你竟然还会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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