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马克笔已经被用光了好几支，姜小雨手腕酸到抬不起来，已经不是用手来写字而是用整个胳膊在移动。
孟露看着姜小雨的右手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开口说到：“不然我来帮你签名吧。”
“签名是不能代替的，如果你为了她以后着想的话。”柳允婷已经成为明星第一次签名的时候，也和姜小雨一样，整个手臂酸到抬不起来，可是代签这种事，自己是很轻松，如果让粉丝们知道是假的，行为属于欺骗不谈，他们得多伤心啊！谁知道他们为了得到签名照片做了多大的努力呢？
徐一阳看了一眼咬牙坚持的姜小雨，还有她前面堆成小山的照片缓缓对新产品公关人员说到：“从侧面拍照，把这么多的照片和柳允婷都拍进去，地上那些还没有开始签名的也放到桌子上来，一定要凸显出她的任务很重，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
“是，二少爷。”其他几个工作人员立马开始分工，帮柳允婷摆造型、把桌子上面的照片收拾妥当，还有地上的也全部搬到上面来。
姜小雨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她也没有时间来发问，柳允婷对于拍照早就免疫了，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把她自身的优雅展现出来，还不忘记达到徐一阳要求的“疲累”。
照相机已经架在了摄像师的肩膀上，他打开镜头让画面对着柳允婷的人物对焦，然后有些迟疑的开口：“两个人都拍进去吗？”
“不，只拍柳允婷，至于她……拍一个胳膊或者把肩膀也拍进去，一定要呈现出很模糊，不经意拍到的感觉。”徐一阳尽可能的表述他所需要的照片。
摄像师对这些非常熟悉，手指比划了一个“OK”便开始猫着身子到处找角度、调光线。
就算知道自己不会上镜，但是姜小雨还是让自己的脸部保持微笑，她在想万一就被拍进去呢，不过她忘记了，拍进去也是可以删掉的。
徐一阳站在旁边看见她一个人在那演“独角戏”，心里又好笑又无语，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告诉全世界的人，徐家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
“咔擦——”摄像师按下快门，走到徐一阳的旁边给他看效果。
照片上面最先入眼的就是满桌子待签名的照片，不过是处于一种模糊的状态，照片的中间偏上的地方是柳允婷清晰可见的侧脸，她拿笔写字的动作跃然纸上，再仔细的查看，才会发现右下角有一个更模糊的手臂甚至不是完整的。
“很好，就这张照片。柳允婷，待会你把这张照片传到你的社交网站上，写一段类似“为迷妹们准备签名照，再辛苦都值得”的文字。”徐一阳满意的点着头，“你们可以休息了，明天再继续吧，至少我们的产品也不是这几天就能出来的。”
姜小雨听到可以休息的话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些，不过手上的笔没有放下。
“先休息一会吧。”孟露提醒到。
“我把这些签完就休息。”姜小雨不想自己输给柳允婷，至少她能签完这么多张，她不求比柳允婷更多，至少不能比她少。
徐一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倔脾气上来了去阻止也没意义，不如让她完成后自己去休息。
摄影师把照片用数据线传到电脑里面，柳允婷直接就在徐一阳的电脑上登录了自己的社交账号，有些不愉快的说到：“这些账号可都是公司管理，一般是不让艺人随便发表的东西的，出事你记得负责。”
“没事，你的经纪公司已经被徐家收购了。”徐一阳淡淡一笑，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她发表新的消息。
“是为了减少买家因为等待太久而给差评吗？”柳允婷见到他离自己这么久，心情顿时好起来。
“有这个原因。”徐一阳靠在沙发上面，抬头对那些高层管理说到，“照片印刷厂那里的质量必须过关，你们检查一下这里的照片质量如何，还有签名模糊、墨水不够等情况，全部丢掉。”
“是，二少爷。”徐家的高层管理人员立马围到大桌子前面开始挑选照片，姜小雨眼前的那堆照片不断的在变少。
“呼……”姜小雨终于丢下手中的马克笔，右手自然下垂再也抬不起来了。
“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徐一阳示意姜小雨坐到柳允婷的另外一边。
孟露拉着姜小雨虽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不过也没有说话，静静的陪在姜小雨旁边。
能看出柳允婷一件其实挺大的，不过她也强忍着没有说话。这让姜小雨很尴尬，坐在柳允婷的旁边只感觉到非常局促，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我所期待的应该已经出来了。”徐一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周围的人完全没有听懂他所说的含义。
他不急不缓的开始解释：“柳允婷，你刚才发的状态下面应该有粉丝评论了吧。”
“没错。”柳允婷刷新了一下网页，这才短短几分钟，评论就超过了五千条。
“一起看看。”徐一阳嘴角扬起自信的微笑，没有直接说。
姜小雨对这些网页并不太了解，只能看到好多一行一行的文字，她们两双眼睛看了很久之后发现评论中内容有两个侧重点。
一，柳允婷好辛苦，注意身体哦，爱你么么哒，
二，旁边那个手臂是神秘模特的，好想知道她是谁。
看到这些内容，柳允婷终于明白过来了，她的脸上因为生气而白了一圈。
“徐一阳，你是间接的炒作姜小雨的吧？”
“差不多，如果姜小雨愿意，那么这个神秘模特迟早会被发现的，如果姜小雨不愿意，那么就会一直神秘下去。”徐一阳满意的靠在沙发上，“现在网络上的三大热门搜索就是徐家新产品，你和神秘模特。”
姜小雨傻愣愣的坐在旁边听着，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不到一张照片配上几句话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和猜测，难怪徐一阳一直不让她露面，看来舆论的力量确实很强大。
可是这就像把双刃剑，出现在公众人的面前会被很多人注意、喜欢和追随，但同样的，只要有一丁点的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对那些公众人物口诛笔伐，内心脆弱一点的人根本就承受不住。
“算了，只要不让姜小雨出现在公众面前，随便你怎么折腾。”柳允婷气呼呼的丢下笔记本电脑就离开了正厅。
徐一阳起身走到那堆照片面前，和高层管理的人员不停的说着话，姜小雨听不懂也没听清，脑袋里面乱的很。
“我们回去休息吧。”孟露拉着姜小雨往外面走去，她作为姜小雨的朋友，只要提供安静的陪伴就好了。
走向客楼的路上，姜小雨忍不住问道：“孟露，我现在真的是网络上被热议的人吗？我不太懂网络，你能找给我看看吗？”
孟露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倒开各家网站给她看：“不仅是网站上有你的照片以及对你身份的猜测，现在的大街小巷都是你和柳允婷的那些合照。”
在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面，她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孟露的房间。
“我想看一下评论。”姜小雨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口。
“好，这些都是评论，你躺着休息吧，我帮你按摩一下。”孟露示意姜小雨躺在房间里面的沙发上。
姜小雨左右拿着手机翻看，右手让孟露按摩着，这样一副场景如果让别人看到一定会吓死了，小姐竟然帮女佣按摩，不过这对两个当事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网络上的评论大部分都是好奇，对姜小雨的态度有两种，一个是很可爱很清新，有自己的特色完全不亚于柳允婷，另一种是姜小雨完全比不上柳允婷的美貌，就是普通人。
这些评论姜小雨都没有往心上去，唯独一个文章的标题写着“神秘模特与徐家、陆家的两个少爷有染。”
姜小雨皱眉点进去，发现有那天在晚宴上的照片，是自己和陆冷在聊天时候的背影，还有夏薇动手后第一个赶过来的徐一凉。
好在文章中的照片很模糊，好像是从窗外偷拍的，还好看不清楚她的样貌，只是里面文字不堪入目，充斥着“为博名利不惜出卖**”，“一个少爷不够她挥霍”，“不自重”等等低俗恶毒的词语。
“太过分了！明明情况不是这样的！”姜小雨只觉得心里委屈的想哭，她根本就和那两个男人没关系。
孟露诧异的看着姜小雨，发现她眼眶红了一圈，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从她的手里接过手机之后看到了那篇文章，也是怒火中烧，当即就站起身子往外冲去。
没想到差点和外面的来人撞上。
“徐一阳，你来的正好！这篇文章是怎么回事？”孟露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徐家的公关是怎么做的，竟然让这样的文章发布出来。
徐一阳脸色冷漠的可怕，双手插在口袋里面同样质问她：“孟家是怎么维持秩序的，让狗仔队接近了宴会厅？”
孟露一时语塞，这一点她和孟家的人确实失责了。
“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他们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姜小雨从沙发上面站起来，带着哭腔看着徐一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