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1 / 1)

几人的目光皆是落在席煦风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冷冽的风掠过,他掩饰了眼底晦涩不明的复杂情绪,以一副陌生姿态望着亦冰彤,眸光一片淡漠,“你是谁?”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露出了惊愕的神色,绵儿直觉觉得席煦风与这几人是认识的,虽不知他为何装作不认识,但无论是何缘由,只要不与这个女子在一起就行。

“这招太烂了。”迁迁在一旁不由地嫌弃,嘴中喃喃出声,声音几不可闻。装失忆什么的简直太拙劣了好吗?

“有任何苦衷有可以说,何必装作不认识我?”亦冰彤的眸光暗了暗,眼角难以抑制地泄露出了一丝受伤。她与席煦风认识多年,怎会不了解他,即便他隐藏得再深也逃不过自己的眼睛,她知道,他死而复生却不敢见她必定有苦衷。

还未等席煦风开口,绵儿便已然上前一步,神色鄙夷地看着她,不屑之意溢于言表,“你够了,我夫君说不认识你就不认识你,你这女人怎么这般不要脸?”

话音一落,席煦风眼底的杀意微不可察地掠过,旋即又恢复了淡然,宽大袖袍下紧紧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跳。

而亦冰彤冷如冰霜的眸光缓缓落在绵儿身上,她浑身萦绕着显而易见的冷意,站在她面前的她宛若俯瞰众生的女神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宛若蝼蚁的绵儿,眼眸微凝,杀意尽现,妖艳如火的衣袖轻轻一扬,强劲的内力袭去,然而下一刻,内力却缓缓被化解。

亦冰彤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去,只见席煦风护在绵儿面前,他身后的绵儿丝毫无损,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可怜兮兮地躲在他身后,眼眸望着亦冰彤划过一抹窃喜。

虽方才差点被伤到依旧心有余悸,但他为了护着她不惜与面前这个女子对上,想到还是自己重要些。

“席煦风,你竟然护她?”亦冰彤的话语冷到极点,蕴含着冷厉的意味,眸光锐利,如同淬冰一般。

“我不认识你,自然护着她。”席煦风迎上她冰冷的眼眸,神色淡漠无比,实际只有他知道,那冷冽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脏。多年来,即便她一直都是清冷淡漠,但绝不会对他露出如此冷冽陌生的眼神,顷刻间,他只感觉窒息一般,顿时苦涩蔓延开来。

以往他想接近却不敢接近她。

如今,想接近却不能接近。

彼时的席煦风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仿若无事一般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实际脚步虚浮,即将支撑不住。他身上的伤势本就没好,再加上被下了药,见到亦冰彤之后更是火上浇油。

“呵,不认识!”亦冰彤冷笑出声,含着明显的讽刺,眼眸淡漠地望着他,渗着淡淡的凉意,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尔后脚步一旋,红衣轻扬,妖艳的弧度划过,她轻点脚尖,一跃离开。

即便是他有苦衷,但他这般护着那个女子,着实让她心凉。

席煦风的眸光随着那抹红影越走越远,眼眸的淡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痛楚,而额上渗着淡淡的汗意,脸上带着不自然的酡红。

对不起!

对不起······

迁迁见状吐了吐舌,这种情况感觉不太妙,表姑那样子感觉要去杀人吶!而表姑父的样子感觉也要死人啊!

曦曦仔细瞧着席煦风的模样,浅淡的眉头微微一皱,黑曜石般的眼眸如古潭般寂静,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狐疑。他上前一把拽住席煦风的手把脉了起来,尔后小小的红唇轻轻吐出了几个字,“笙艳香!”

迁迁闻言瞪大了眼眸,随即打量了一下席煦风,澄澈的眸子轻轻一眨,流露出了一丝佩服,“哇塞!能撑那么就不错耶!”

而绵儿在看到曦曦立刻诊断出席煦风身上的媚药之时,神色间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诧异,但彼时最重要的还是要完成她的初衷。

“席哥哥,让绵儿帮你解药吧!”她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声音故作娇柔,抬手正要接近他,却被他冷冷地一把甩开。

绵儿不由地踉跄了几步,泪雾迷蒙,满脸委屈地望着他,“席哥哥,事到如今只有我能帮你解药啊!”

席煦风冷冷地凝视她,下一刻,他抬起步伐一步步向她走去,她心中一喜,看来席哥哥还是抵不过这媚药的厉害,更抵不过她自己的魅力,她似是含羞带怯地站在原地等着他走来。

他望着她矫揉做作的模样神色间流露出了一丝厌恶与嘲讽,这样的女人还想代替冰彤?做梦!

他扬起衣袖,一股劲风冷冷地向她袭去,顿时绵儿一惊,被袭倒在地,呕出了一口鲜血,她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他,眼底一片受伤,“席哥哥,为什么?”

“她岂容你辱骂?”他冷冽的眼眸射向她,竟与亦冰彤的如出一辙的气势,“先前我救你一命,一命换一命,日后我再也不欠你,你若再犯,休怪我手下无情。”

绵儿微怔,而后才明白过来,就因为她骂了那个女人一句不要脸,他便要如此对她。顿时她的胸腔涌上了一股熊熊的妒火,那女人冷冰冰的有什么好?竟然为了那个女人伤她?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席哥哥,你不可以这样,我救过你,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怎可以这样无情?”绵儿的眼泪絮絮落下,狼狈地坐在地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先前略微敞开的衣裳彼时更是凌乱不堪。

她知道,她只能用救命之恩束缚他,否则,她再也没有机会接近他了。

奈何席煦风没有丝毫动容,神情冷硬无比,冰冷的五官线条透着寒意,“你给我下药就已经该死,那时我不杀你已经算是还你一命,方才我又救你一命已经是仁至义尽,而你骂了她我也没取你性命已算有情有义,日后你再做逾越之事,便新账旧账一起算。”

言罢,他抬步转身即将离开,走到迁迁身旁时脚步忽然顿住,眸子微微垂下望着迁迁两人,嗓音尽量柔和了几分,“不要告诉她。”

迁迁眨巴了一下眼眸,他自然懂得他的意思,不就是不要将他们见到的事告诉表姑嘛!可是他没有拿银子收买自己耶!可是他看起来又好可怜的样子,如今还被下了药,那究竟收不收银子呢?

彼时的迁迁表示好纠结!

曦曦当然没有迁迁想得这般复杂,平静得无波澜的稚嫩嗓音缓缓溢出,“泡五个时辰冷水即可。”

顿了顿,他又道,“找女人也可。”

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一本正经地道出这样一句话,怎么看怎么滑稽。

“我不会碰冰彤以外的女子。”席煦风缓缓开口,眼底藏着深沉的情愫,感激地看了一眼曦曦,旋即抬步离开。他知道慕倚歆是懂医术的,虽不知医术有多高明,但感觉绝对不是一般大夫能比的,而这孩子又是常年与慕倚歆一起,耳濡目染懂些医术也不出奇,因此在他为他把脉且说出解毒的方法时,他并不意外。

“席哥哥,不要走!席哥哥!”绵儿狼狈地坐在地上望着席煦风的背影凄惨地唤着,眼泪不断落下,带着浓浓的哭腔,却依旧不见席煦风顿住脚步,只见他毅然决然地离开,渐渐地越走越远。

“真丑。”迁迁的眸光落在她的妆容上,眼泪已然开始融化脸上的妆容,不由地撇了撇嘴,幽幽地开口。

言罢他拉着曦曦抬步走回了皇宫,却没有看到绵儿痛苦的脸色渐渐变得嫉恨。

是她的就必定是她的,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抢走!

迁迁带着曦曦再次爬墙回到了皇宫,一进自己的寝宫,便看到‘不可爱’被绑着悬挂在半空,一见到迁迁,它的狐狸眸子顿时一亮,张牙舞爪了起来,迁迁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慕倚歆慵懒地倚在陌君澜身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迁迁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眸划过一抹心虚,随即立即谄笑地跑到她身边,忙不迭为她捶着腿,“小星星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听说,某人又不走寻常路溜出去了。”慕倚歆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态度慵懒随意,而一旁的陌君澜神色较为阴沉,眸子瞪着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你出去就出去,为什么把不可爱扔我们房内?”

天知道他跟小星星吻着吻着打算滚床单,忽然间感觉头上一重,一个柔软的物体在自己脑袋上蹦跶了一下,他虎躯一震,一把将头上的物体拽了下来,定睛一看,大眼瞪狐狸眼,怪异非常。而‘不可爱’还不忘叫唤几声,顿时两人暧昧的气氛全无。

“他自己跑过去的,与我无关。”迁迁赶紧撇开关系,当然,实际还真是他做的,两人整日秀恩爱,若不让不可爱去破坏一下怎么行?但此时自然打死他都不承认这是他做的,眸子瞥了一眼半空中的‘不可爱’,这个锅,只能它背了。

“自己跑过去?”陌君澜的眸子眯了眯,泄露出了危险的意味,正要说什么,迁迁忙不迭抢过话题,话锋一转,“对了,我们刚刚出去看到了表姑和表姑父。”

“什么?”陌君澜的眉心蹙了蹙,听到关于亦冰彤的事自然开始重视起来。

“表姑看到了表姑父跟一个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衣衫不整的。”迁迁急忙娓娓道来,心中暗暗庆幸,好险好险,幸好自己反应快。

“你这是逛的青楼?”慕倚歆闻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这个世界一个男子跟一个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衣衫不整就只能是青楼门口了。

“小星星!”迁迁听着她戏谑的话语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那女人给表姑父下了药,不过表姑父坐怀不乱,那女人却以救命之恩牵绊表姑父,正在此时,表姑出现了,于是,表姑父乱了!”

“可是那表姑父好蠢吶!居然选了装失忆那样子的烂烂招数,说不认识表姑,表姑父身边的女人还扬言表姑父是她夫君,还骂表姑不要脸,表姑不爽了就要打那个女人,谁知道表姑父护着那个女人,表姑就伤心地走了,后来表姑父见到表姑走了以后就狠狠地给了那个女人一掌,理由是不该骂表姑,那一刻的表姑父好帅耶,简直在发光!”

慕倚歆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你当是佛祖?”难怪当初蔚安明明说席煦风死了,但后来他却能活着回来,原来是有人救了他,但席煦风到底为何一直不愿光明正大见冰彤?

“冰彤?”陌君澜愕然的话语响起,几人微微一怔,眸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口处,只见一抹妖艳的红色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他活着。”亦冰彤清冷的眼眸明灭不定,神色复杂地一步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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