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博伊托抛出的三根图腾柱,或是说那三条眼镜王蛇还真是有些门道。
疯狂汲取地下的地脉之力后,那三条虚无缥缈的眼镜王蛇发出的攻击,论力道已经丝毫不亚于小合道高手的全力一击。
而且三个自图腾柱上延伸出的蛇头,就好像具备着一定的智慧似的,阴鸷的目光始终都盯在刘怀东身上,不光追着刘怀东打,甚至三个不同方向的攻击,还总能利用时机和角度的优势,屡次逼的刘怀东陷入绝境。
有了这三条眼镜王蛇的干扰,再加上博伊托的从旁策应,刘怀东是再也别想成功偷袭到郭东了,非但如此,那郭东也不是个死人,当然知道跟博伊托用图腾柱召唤出的三条眼镜王蛇相互配合。
三十几个回合下来,好几次刘怀东都是在被三条眼镜王蛇的攻击逼入四角后,勉强躲开了所有眼镜王蛇的攻击,却突然迎来了郭东的劫道偷袭。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被围攻的下场就是,眼镜王蛇的光柱攻击命中了刘怀东三次,不过都只是贴着衣角擦出了一些皮外伤,不过郭东那一肘子砸在刘怀东的肩膀上,却是几乎致残的!
被三根图腾柱,三条眼镜王蛇圈起来的这个三角地带,此刻对于刘怀东而言,根本就好像是一头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般。
稍有不慎,他便会把命留在这个坑里……
就这样,在绝对的劣势下,刘怀东跟两个人三条蛇游走鏖战了几十个回合,终于,他趁着郭东一击未果,来不及收手,而三条眼镜王蛇又在积蓄力量的空档,毫不犹豫的直接抽身退出这三角地带。
“呵呵,你以为退出了这个圈子我的图腾就没用了么?”博伊托见他此举,不禁咧嘴一笑,“这可不是你们华夏的阵法,我的图腾柱,灵活性可是很高的!”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那三根木头棒子上延伸出的三条眼镜王蛇,竟是齐刷刷的调转了自己的脑袋,三双无比阴鸷的蛇瞳都是死死锁定在刘怀东身上。
而刘怀东则是咧嘴一笑,趁着脱离战圈为自己争取到的时间,双手飞速的变幻了几个法诀,而后蹲下身子灵犀一指点在地上。
“是吗?那现在呢,你的图腾是不是废了?”
说来也挺特么奇怪,刘怀东就是伸手点了点地面,紧接着博伊托用图腾召唤出的三条眼镜王蛇的虚影,竟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淡化。
那场面,就跟正在放着电影的投影仪突然没电了似的。
仅仅只是眨眼功夫,三条眼镜王蛇便彻底消失,至于那埋在地底的三根图腾柱,也是咔擦一声从中断裂开来。
“这怎么可能?小子,你到底干了什么?”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图腾,竟然就这么被刘怀东给废了,博伊托不禁大惊失色的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而后当他睁眼时,目光中便满是惊惧。
“大地的力量……被切断了……不,这不可能,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你是地师?”看到博伊托那副眼中瞳孔骤然紧缩,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表情,刘怀东在矫正自己脱臼的肩胛骨时,也是不禁皱眉强忍疼痛的点了点头。
“咔擦!”
重新接上自己脱臼的肩胛骨后,刘怀东顿时犹如身心得到了释放般的松了口气,而后才接着开口,“别太惊讶,看你这非主流的打扮,应该是萨满吧?”
“你们萨满的招数,好像大多都是建立在地脉之力的基础上的,而切断地脉之力对风水师而言,简单的就跟吃饭喝水似的,这点不是地师也能轻易做到。”
话说到一半后,看到博伊托和郭东露出一副放松的表情,刘怀东却是目光促狭的突然话风一转,“不过你倒猜对了,我还真就是如假包换的地师。”
“什么?”
郭东闻言先是大吃一惊,相比南非土生土长的博伊托而言,他这个华裔更加了解华夏的修真界,也自然知道地师在山字门中是什么概念。
真要细说起来的话,地师在山字门的地位,也差不多该相当于医圣在医字门的地位了,同样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存在。
跟郭东一样,尽管博伊托对地师这个概念的理解或许并没有那么刻骨铭心,但此刻也是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杨文忠那老家伙也不过是几个月前才成为地师的,你今年不过才二十岁出头吧?这么年轻,你还是主修医字门的,凭什么成为地师?”
“不信啊?”刘怀东咧嘴一笑,双手已经在背地里备好了银针,“没关系,就知道你们不信,我直接教教你华夏的风水师,不……华夏的地师是怎么运用地脉之力的吧。”
博伊托听到这话,不由得将眸子微微眯起,嘴角抽搐几下后,还是有些肉疼的从身上的大布兜里掏出了六个之前那样的图腾柱。
为什么说他会肉疼呢?那是因为萨满使用的图腾柱,只能由自己亲自制作,唯有自己一手加工的图腾,才能最大程度的与自己的灵魂产生契合。
而像这样的一根图腾柱,除了需要一条眼镜王蛇的魂魄,以及一段颇为难得的雷击木之外,制作过程当中,更是得由博伊托亲手雕刻完整套图腾。
这种图腾在雕刻的时候,每条纹路每个符号的排序都是无比严苛,但凡有一趣÷阁因为博伊托手抖或别的什么原因偏差了那么半个毫米,那么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雕刻完这样一根图腾柱,即便是已经手法娴熟的博伊托,也得需要两个月之久,而在这两个月后大功告成之际,更是需要他的一滴心头精血才能彻底唤醒被封印在图腾中的眼镜王蛇的魂魄,让这根图腾柱真正变的‘活’起来。
这心头精血对于修真者而言,可是至关重要的,这可不是普通血液吃两根胡萝卜或是吃块阿胶就能补回来的。
心头精血这玩意儿,那是直接与修真者的根基挂钩,若是一次性损失太多,则有可能直接导致修真者的根基破损,从此修为再难精进。
更重要的是,这种图腾柱是他妈一次性消耗品,并不能回收循环使用,这就坑爹坑的比较蛋疼了。
所以博伊托每用出一根图腾柱,那也就意味着他损失了长达两个月的精力,外加一滴心头精血,这让他怎么会不肉疼?怎么会不蛋疼?
而就在博伊托拿出六根图腾柱,并将它们齐齐抛出深埋地底时,刘怀东也是双手疾出接二连三的射出了一十二根银针。
十二根银针自刘怀东手中飞出后,便是井然有序的每三根为一组,呈‘品’字形分列排好,共分四组分别从四个方位深入地底。
顷刻间,刘怀东的法力便是穿插连接在每根银针之间,虚无缥缈的法力在地底,直接勾勒出了一个庞大复杂的阵法。
“四象阵出!”
刘怀东单手掐诀凭空一指,三人脚下的土地里,便是浮现出四尊三丈高低,栩栩如生的神兽身影。
威严的青龙、沉稳的玄武、高傲的朱雀和凶狠的白虎,每只神兽的眼睛里,都泛着不同的光芒,看着甚至比博伊托那由眼镜王蛇的魂魄祭炼而成的图腾柱更加栩栩如生。
见此情形,郭东和博伊托两人都是不由得大吃一惊,博伊托更是伸手指着自己六根图腾柱埋入的方向再次鬼叫一声。
“咿……呀!”
地底那六根木头棒子没有任何反应,博伊托愣了,又是接连鬼叫几声后,只见他顿时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目光,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来。
玻璃瓶里还是装着那种诡异的褐色液体,当他拔开瓶塞的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间都充斥着一股恶臭。
刘怀东和郭东两人同时眉头一皱,相当默契的用法力屏蔽了自己的感官。
而博伊托那家伙,竟然就跟想不开了似的,直接把心一横,愣是再次灌了自己一瓶那种比屎还臭的褐色液体。
喝完之后,博伊托那架势就跟嗑药嗑嗨了似的,一双眼睛翻白翻的跟死鱼眼似的,整个人也是跳起了抽风一样的舞蹈。
在他瞎特么蹦跶的过程中,刘怀东竟是能够明显的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气机也在随着每个神秘的舞蹈动作而节节攀升。
最终博伊托猛的一个大跳,双脚重重跺在地上后,再次伸手指着埋下六根图腾柱的方向。
“咿……呀!”
没反应。
“呀!呀!呀……”
还是没反应,那六根图腾柱就跟普通的木头棒子似的,埋在地底完全没法跟博伊托的灵魂产生共鸣。
那是因为能够唤醒图腾灵魂的地脉之力,早已经被刘怀东的四象大阵给彻底截断了,毫不客气的说,博伊托那六根图腾柱,现在就特么是普通的木头棒子。
一连鬼叫了好几声后,博伊托开始把牙磨的吱吱响,然而他还是偏不信邪。
就在刘怀东以为这家伙差不多该放弃的时,只见博伊托再次从兜里掏出了那种小瓶装的褐色液体,这次直接是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