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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匡拿着刘备的不反对当支持,第二天就在县衙的告示榜上就加上了招人务农这一条。他本人是哪也不去,就坐在榜前自己招起人来。招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统共招到百十来人,还嫌不够,临出发前又跑到别的报名点那拐来几十个求职者凑上人数。之后陆匡就骑着马领着这百来号人沿着小河上是一路跑马圈地。一路上他也不去核查那田地是谁家的,但凡在他眼里是块荒田的他就登记入册。就这么沿着河道每寻到一块合适的田地就安排下一人,分给他一袋菜籽后还会当场写下一份临时地契交给对方:告诉对方只需安心在此处种菜,往后每日里都会有人来指导并支付钱饷;待到收成时县府只会按照合约上说的收缴约定的产量,若是产量有超出的部分则会按约定价格收购,相反若遭遇了灾害产量不足,缺损的部份则由县府一力承担,无需他本人进行赔付。当然,种什么,怎么种都得按着指导的人说着来做。

这些务工民夫本就是农民出身,种了一辈子地还真没听说这种白给你地种还能包赚不赔的好事,当然乐意去做。而且还是让他们做老本行,各个在心里都有个底。稍做估算后,都有信心能够完成额定的产量。于是都不挑,但凡有了地,不管肥瘦都愿意接受。第一天都是就近水源的田地,第二天还是,到了第三第四天,就开始是旱地了。

此时时值盛夏,补种粮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陆匡让民夫种的都是夏季的蔬菜。这夏季的蔬菜都有个特点,就是怕旱怕虫害。譬如说这大白菜,生育期间就需要大量的浇水,还得仔细除虫。除虫咱们就不说了,旱地上光这挑水的工作就是一份大劳力。陆匡为了号召大家克服困难,也撸起袖子帮着农夫挑水浇地。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事若要坚持下去实在是需要大毅力。要知道这浇地的水都得下到河边去挑,一担水挑个来回得走上差不多半里路,这一天走下来,来来回回得有四十多趟,累得人蹲下去就不想站起来了。

夕阳西下,沿着河边道路返回县衙时,陆匡趴在马背上看着路边清澈流动的河水。回忆着今天辛苦挑水的经过,现在都觉得混身酸痛。心想也就那些农夫干惯了辛苦活,才会觉得这走上半里来回挑水浇地没什么大不了。再想到安排在这里的民夫今后的每天都得这么辛苦地工作,心中难免有了些歉意。

又过了数日,陆匡连着几天里是一大早就出了门,一直等到天都抹黑了还不见回来。虽说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却不似这一日,天都全黑了还不见踪影。见他这么晚都不回来,他的三个哥哥就在衙里询问他的行踪。其中有一个衙役回报称早上时见着他与县里的几个木匠一起出的城,走的是南门。

刘备又问那衙役怎么知道是木匠,那衙役回答说是认得其中一个木匠,刘备于是让他带路去寻那木匠。一行人寻到了木匠家时,那木匠正在吃饭,见着这么多官老爷来寻他显得有些慌张。刘备对他好言安慰道:“你别紧张,我们过来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下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四弟。”那木匠一听问的是这个,赶忙把手在嘴上抹了两下,回道:“陆公子今天请我去帮他做活,他带我到唐家村那边造了个很大的水车,就在孟良河边上。我们在那里干了一天的活,后来看着天要黑了,有人跟陆公子说要回家吃饭,陆公子就让我们先回来了。”

那木匠说完,又回身从屋内取了一串钱出来说是陆公子给的。刘备看了一眼,整整二十文的一串,这都抵得上一个修城匠的工钱了,也就四弟会如此傻缺随随便便都会被人坑。刘备看着这一串钱,相对于木匠的说法也就信了七八分,于是就问木匠是否还记得地方,木匠赶忙点头称记得。见事情有了眉目刘备反倒不急了,对木匠说道:“不着急,你先吃饭,我们就在门口等你,吃完了再带我们去。”那木匠哪敢叫老爷等,连声说吃饱了,就往街上走。刘备拦止不住也就跟在木匠身后出了巷子。

出了巷子后,刘备让随从驮着木匠,一行人出了南门,往孟良河而去。到得木匠说的地方后,那木匠就指给大家看,一众人就着河里反射的月光隐约看到河岸边有一形似车轱辘的巨大物体正在那缓慢旋转,想来就是木匠说的怪东西。

就着丝微的光线,看得出整个水车是座建筑。然而此时那里黑呼呼的一片,没有透出半点灯光。发现那里没有光线后,大伙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好在当众人沿着道路拐到建筑的正面时,看到了石门里透着的亮光,以及门外面栓着的那匹马。

一行人在石屋前下了马,刘备当先进去,紧接着一众人鱼贯而入。一进到屋内众人就看见陆匡坐在一堆杂物中就着火把微弱的光线用斧头凿着手里的一个木器。此时陆匡也注意到了大家,才猛然醒悟时间已经过去很晚了。

见陆匡安然无事,大伙反而关心起屋子里的事物。只见屋子正中有根柱子一直通到屋顶,柱子旁边附着根转轴。转轴从屋顶上一直通下来,悬在离地大概五尺的地方,其下安着个軎。軎上有齿,齿又连着另一个齿盘,盘上有大小两组齿口。这个齿盘则被嵌在軎与柱子当中,柱子在其下方另有一个眼,看上去好像缺了个部件似的。

整间屋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个机关重重的密室,大伙既是好奇又小心着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刘备从没想到陆匡还有这本事,对屋里的事物也是充满着好奇,只不过为此连累大家出来寻他,还是不该。于是先责怪了陆匡这么晚都不知道回去,累得众人出来寻找。

陆匡指着那些机关解释道:“本来想把这些东西做好就回去,结果弄着弄着就忘了时间”接着又晃了下手里的东西说道,“其它都对上了,现在就剩这个一放进去就卡槽。”

旁边的木匠听陆匡这么一说,就把那木器要了过去。刘备趁着当口探问道:“你这几日都在做这些东西吗,是做什么用的?”陆匡回答道:“我做的这个叫做水力磨坊,我打算在这里再摆上个磨子,到时候不用人推磨子自己就会转。“

木匠手工娴熟,接过木器后按着陆匡的要求三下五除二就做成了。随后陆匡将做好的木齿小心地安在墙壁的凹槽内,顿时齿轮就被齿盘带着快速旋转。陆匡张着手看了一会,见齿轮运转良好,吐出一大口闷气,击掌高呼:“成了!”

身后刘备见状就催着陆匡赶紧回去,众人仿佛才想起来这里的目的,纷纷附和着。陆匡将手里的事情丢下,同众人一道回衙,这一路上少不得是各种提问与批评。

到得次日,陆匡一大早又要出发,刘关张以及简雍等人都要跟着来看,一行人先是陪着陆匡备齐了物品,到得日上三竿时才出了县城。

很快又来到河边。这一回是白天,比起昨天看得清楚多了,一旁又有陆匡在解说,大伙对整个建筑又有了新的了解。整个水力磨坊高约两丈,屋顶处用竹子与木材做了个巨型的“车轮”,车轮一直探到河里。河水地缓缓流动,带动着车轮随之缓慢旋转,固定在车轮边缘处的竹筒就像舀勺一般探入水中,随后又缓慢地从水面升至高处。过得最高处后,筒口随着车轮的旋转朝向了下方,这时筒里的水就从筒口处漫天潵下,落在河岸边,形成了一道彩虹。

任由“观光团”自由游览,陆匡则安排起人手事物。他先是让人将石磨搬进磨坊当中布置好,接着又让木匠将磨盘的推杆固定在齿轮上。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将推杆与轮盘一连接上石磨就自行转动起来,而且速度飞快,一息之间就能转上一圈。

虽说在调试的过程中众人也都已经先一步知道磨盘会转动,但等到正式运行时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随后众人又跟着陆匡来到室外,此时水车旁的架子已经搭设好了。竹筒转到最高处时,筒里的水不在再落地面而是落在架子上的石制水槽当中。随后水顺着水槽流动,到断口处时再落向地面。陆匡解释道,接下去会再建个蓄水池,将水槽里的水引到蓄水池当中,然后再用引水渠,将水送到旱地处,这样早地处的住户和农夫就能就近得到河水。

整个工程无法一蹴而就,看了大概后刘备等人也就先回县里,到得天黑后陆匡才回到衙中。转过天一大早又出去,这一次就没人再陪他一起去,一众人都在县衙中各忙各的。到得午时,衙门处的衙役突然匆匆捧着一张名贴进来,报说有人自称是朝庭新任命的安熹县令,刘备打开一看,名贴上写的正是本县县令的职位,赶忙与众人一起将来人引入正堂当中。

来人被众人请上北座之后,取出官文书信交由刘备验看,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封涿州郡守的私信。刘备先是查看了官印、文书,然后又拆开了书信。书信当中涿州郡守对刘备是盛赞有加,言语当中透有深交之意。

在涿县是座附郭县,县中除了有县令之外还有一个郡守,一直以来刘备都是跟涿县的县令走得比较近也不知这新来的安熹县令怎么会和这郡守走到一块。

这话还得从当初说起……

新来的县令姓陈讳峯,就是本地富豪陈员外的胞弟。他本是南阳白水人,因为南阳黄巾动乱逃到安喜投靠兄长家,哪曾想安喜亦遭了黄巾。黄巾过后他的兄长见安喜县衙里的县令弃官潜逃,兄弟两人商量后,弟弟陈峯因为是外地户籍就由他去京城看看能不能捐下这个县官。

陈县令上京捐官,走的是涿州郡守的关系网。因为这涿州的郡守是南阳上唐人,这白水跟上唐都属章陵县,两人之间是老乡关系。这陈县令上京跑官时,京里的人脉又托他给涿州郡守带了封回书。陈县令上任前也就顺路再回涿州致谢,当时刘备已经来安喜当县尉了。这刘备出自涿州,却因机缘巧合与涿州郡守未能谋面,于是涿州郡守便趁着这个机会写下书信,既为勾通陈、刘二人,也算是与刘备结个善缘。

知道将来的顶头上司来了,刘备自是不敢怠慢,就问对方是否用过午膳,好为其安排酒宴洗尘,却不想陈县令在来县衙之前是从他的兄长家出来的,已经在那里备下了晚膳于是反邀刘备兄弟过府小宴,刘备兄弟一场辛苦却为陈家白忙活,这顿饭吃的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好在刘备代署县事时为了安喜县鞍前马后都看在陈氏兄弟眼里,这陈家对刘备是信任有加,不但将其班底全盘吸收,行政上也是任其施为。而刘备则撤去放在县令座位旁的“别坐”退回县尉之位,每日里点卯无事便与关、张二人在市井人流密集处看护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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