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男人冷冷吐出一句:“找人去把苏七的那只手给我剁了!”
闻言,一旁微弯着腰的青年苦着脸道:“爷,这事…不好做啊!”
苏七行事这么嚣张,招惹了不知多少女人,北城那些个男人哪个不想剁了他,可他如今还不是照样活的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少。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男人斜睨了一眼,眼尾带着冷冽的寒意,顿时让得青年闭上了嘴。
“爷,那…我们现在是跟着上山吗?”
“废话!”男人率先下车,步伐迈的极大,修长挺拔的身影被阳光拉的极长。
见状,司机和青年对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阿力,你说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般关心夫人和苏七的事?”青年落后一步,朝着身边壮硕的青年努努嘴。
“还能怎么样,男人和女人的事呗!”壮硕青年双手撑着脑后,声音中带着点漫不经心。
“我去?不会吧!爷不会真对夫人动感情了吧?”青年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爷又不是不清楚,还准备一头撞进去?哎,我说阿力,你算是跟爷最久的人,好歹也劝劝他啊…”
壮硕青年身子一顿,停下脚步:“爷的感情还轮不到我们来指教,况且有时候亲眼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是耳听呢!林承,你对她有偏见!”
他知道林承并不待见夫人,但…想到今早看到的一幕,他却推翻了之前的所有印象。
那么一个会让老人插队买早餐,和别人说话脸上始终带着柔柔笑意的姑娘,怎么也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有心机不知廉耻。
“我看你们都被她迷昏了头。”林承小声嘀咕道,看着他俩越走越远的身影,赶紧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哎,阿力你等等我啊!”
——
大概半个多时辰,两人终于到了山腰处,一栋清幽的小楼掩映在林叶间,离的近了,三个烫金的大字跃入两人的眼帘——青竹轩!
“这就是你所谓的小餐馆?”顾未唏随意打量了一眼,似笑非笑。
小楼建筑的极为复古,红砖绿瓦,栅栏围着的草地上还有数十个竹编桌椅,编织的极为精致,像是上等的艺术品。
这种清雅别致的小楼整个北城也找不出几个,到他嘴里倒成了小餐馆。
“那家伙是这么说的!”苏七回答的理直气壮,打开栅栏的门,冲着小楼内喊了一声:“方平,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订的那桌菜好了没?还有果酒通通给老子端上来!”
他扯开一个椅子先请她坐下,方才懒散的坐到自己位置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一搭,态度极为嚣张跋扈。
“苏老七,你个土匪!又来打劫我!”从小楼内走出一文弱青年,没好气的轻喝了声。
顾未唏抬眸看去,青年穿着复古的月白色长袍,袍边绣有青竹,脸庞清秀,微微浅笑的样子很有种古代书生的儒雅气质。
她眸子猛的一亮,以她的见识,自然能看出这个青年是真正饱读诗书的人,这种饱读诗书不是读现代的书,而是古代的四书五经。
想到这,她又古怪的扫了一眼苏七,没想到苏七那般豪放不羁的人竟会有这种温润如玉的朋友。
苏七显然和他极为熟稔,语气随意,笑骂道:“你个黑心家伙,赚那么多钱,老子来吃你一顿饭跟要你命一样!”
“谁让你这个家伙吃饭总是不给钱呢,要都是你这样的客人,我们青竹轩早就倒闭了!”方平白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顾未唏,疑惑道:“这位是?”
苏七顿了一会,介绍道:“我…朋友顾未唏,你叫她未唏就好。”
方平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勾,他和苏七认识这么久了,能被他带到这里来的女人,她是头一个。
“未唏,这是方平,我的铁哥们,你叫方哥就好了。”
“方哥!”她礼貌的点头致意。
“未唏?蒹葭萋萋,白露未晞!真是好名字。”方平咬文嚼字,在嘴里低低自语,忍不住赞道。
“谢谢。”她礼貌的冲他一笑,不经意间擦了擦额头的汗。
上来的路的确不是很坎坷,但也不平坦,她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一时有些不习惯。
方平眼尖的发现,伸手招了一个店员过来:“走了这么远,想必你们都累了,小五,带顾姑娘去洗个澡。”
“谢谢方哥。”她这声道谢已经有几分真心实意在里面。
“去吧去吧。”方平笑着摆摆手,而后坐下看向苏七:“别看了,人家都走了,装逼还没装够啊?”
“滚蛋吧!”苏七翻了白眼,大大咧咧的将腿搭到桌上,从裤兜里掏出根烟,利落的点燃夹在两指间,低头吸上一口,吐出漂亮的烟圈。
“你懂个屁!她身体还没好,我不能在她面前吸烟。”
能让一个老烟鬼忍住不抽烟,这影响力可想而知。
方平轻轻一笑,坐直身子:“怎么着?对人家姑娘动心了?”
“有点。”苏七嘿嘿一笑,也不隐瞒:“开始觉得吧,这姑娘人美身材棒,可现在吧又觉得她性格也好,特招人心疼。”
“动真格的?”方平问。
他摇摇头,神色也有几分迷茫:“我也不知道我这是又是三分钟热度还是真的动心,这么多年来,逢场作戏真真假假,早就忘记那种动心的感觉了。”
他年少时太过风流,一生中不知道有过多少个女人,每一段感情他都投入十分的精力,最深情的是他,最薄情的也是他,一个月不过,他就觉得厌倦。
所以连他自己都摸不准自己到底是真的动心,还是那种三分钟热度又上来了。
方平摇头轻笑:“不管怎样,这姑娘不一般啊!能被你带到这来,这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信号。”
说着,他又冲着里面轻唤了声:“小四,上菜。”
没多时,陆陆续续的菜被端了过来,还有两瓶用瓷瓶装着的酒。
两人正品着酒,忽然间,一抹清透的素色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