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姑娘顿时气急,一转马头就追了上来,而且她的马是一等一的良驹,速度自然比胡彻的快上不少,距离越来越近,那姑娘拿出马鞭,直直得往胡彻肩上招呼,胡彻吓得一躬身,躲了过去,跑到河岸边,胡彻想捉弄捉弄这小姑娘,直直往河里奔去。
姑娘正在气头上,就咬着胡彻不放,死追到底。胡彻在岸边迅速调转马头,使劲一勒,马稳稳当当得停下了。而后面的小姑娘反应不及,连人带马一起跌进河中,马在河里翻腾两下,站了起来,往岸边走去,而那个小姑娘却一直在水里咕咚。胡彻见到这情形,顿时感觉出了口气,又感到有些不对劲,心想,这姑娘看起来会点武功,应该会游泳,怎么这么半天还在扑腾。
殊不知那位姑娘根本不会游泳,开始还硬气,不想让胡彻看了笑话,后来体力不支,直感觉身体往下沉,终于害怕了,开始大呼救命,没喊两声嘴里就灌了不少河水,沉了下去。胡彻见状,顿时慌了,还真不会游泳。赶紧脱去外套,扑进河里救她,费了好大劲,终于把她带上了岸,倒不是她有多重,主要是衣服湿透了,初春的河水冰冷刺骨,根本游不动。
一旁的管家胡正见少爷上岸了,终于放宽了心。倒是那姑娘依然昏迷不醒,胡彻用手指伸向她鼻子处感觉了下,没有呼吸,顿时感觉慌了,要是就这样死了,恐怕自己老爹都保不住自己。赶紧在她胸部按了按,一阵细腻柔软的感觉让胡扯顿时飘飘欲仙,但他此刻却不敢多想,希望她尽快吐出积水,赶紧活过来,本来想直接人工呼吸的,只是这个管家在一旁,怕回去跟老爹告状,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步一步来。
使劲按压几下后,那姑娘突然突出了几口水,醒了过来。清醒之后,只见胡彻将她搂在怀中,一只手按压着她的胸部,狠狠得往胡扯脸上扇了一巴掌,站起身来狠狠地盯了胡彻一眼,眼里甚至渗出了泪水,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踉跄得骑上马走了。
这一眼看得胡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成了负心汉一样。回家的途中,胡彻忍不住心虚得问管家:“我真的做的过分了吗?”
管家毫不客气得回答道:“是有点过分了,人家毕竟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
这话说得胡彻怔了一下,问道:“你认识她?”
“她是太薛横的女儿薛妍,她还有两个哥哥,但薛家就这一个女儿,一家人都视她为掌上明珠,回去之后她那两个哥哥很有可能问罪上门。”老管家老气横秋得答道。
这话听得胡彻心中一乐,也不在乎那讨厌的语气了,问道:“我爹是当朝丞相,她父亲不过一个小小的掌管马匹的太仆,就这点小事,敢上门兴师问罪。”
老管家解释道:”薛家是从北方过来的,懂得驯马,而且脾气较为耿直,尤其是她那两个哥哥,尤为不懂人情世故,再加上及其疼爱这个妹妹,很有可能上门兴师问罪,再说事关女子名节,可小可大,谁又能说得准呢。”
“少爷你还是提前想好对策吧,免得又被老爷罚。”管家又补充了一句。
胡彻满不在意道:“我爹是当朝丞相,还怕他一个驯马的。”
事情还真和管家料的一样,胡彻刚回家,薛妍就带着两个哥哥上门问罪来了。
胡彻正准备去门口出门对驳几句,当朝丞相,不能弱了气势。还没说话,薛妍就骂道:“淫贼,今天我不管你是不是丞相之子,在河边羞辱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说着拔出了剑,他那两个哥哥在旁边跟凶神恶煞似的,目光充满着不善,胡彻顿时吓了一跳,这样就要杀我,这姑娘是把名节看得多重要。
胡彻正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他老爹却这个时候回来了。胡彻顿时大感倒霉,老爹平时上朝不都是正午才回来嘛,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胡惟庸刚下马车就看到门口这对峙的景象,也没有失礼,问了一句:“几位来我丞相府有什么事?”薛妍见当朝丞相都来了,倒也不敢托大,把今天的事情1讲了一遍,当然,其中有许多地方添油加醋,夸大其词,胡彻也懒得去辩驳了。
他知道,自己父亲在平日里极讲礼数,很有可能让自己给薛研赔礼道歉。不出所料,胡惟庸听薛妍说完,当即脸黑了起来,说道:“我儿子平时被我骄纵惯了,才成了这般的纨绔子弟,失礼之处还请姑娘见谅。你个小子,还不给薛姑娘赔礼道歉。”
胡彻暗自排腹一句,平时都被你锁在家里,哪有出去纨绔的机会,但还是老老实实道了歉:“薛妍姑娘,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不对,当初把姑娘从河里救出来,也是怕姑娘有生命之危,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原谅,不要放在心上。”
胡彻这句话说得相当诚恳,再加上脸上那真挚的表情,看得薛妍心里一阵悸动,再加上当朝丞相都放下架子这样说了,薛妍当然没有再追究下去,还礼之后便和两个哥哥一起离开了。
处理完这起小事故,胡惟庸也招呼着胡彻进府,脸色不是太好。匆匆吃完饭,胡彻就想溜走,实在是不想在父亲面前待着,太过于拘束。而且最近父亲上朝回来脸色总是不太好,今天又发生了这起事。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吃过饭胡惟庸把他叫到书房,看到有些忐忑的儿子。说道:“我找你不是为了今天的事,这点小事不算什么,谁年轻还没有个年少轻狂,沾花惹草的时候。我说的是另外的事,你不是一直叫着去苏州游历吗,我答应了。今晚收拾收拾行李,明天你就可以出发了。”
听到这话,胡彻顿时喜出望外,惊喜之后又有点意外,父亲平时不是一向不准自己外出嘛,更别提让自己去苏州游历了。胡彻平时是有些玩闹,有些纨绔,但他是个很精明的人,多多少少知道自己老爹虽然不是什么谋逆反臣,但也绝不是清廉之人,联想到最近总是黑着脸回来,忧心忡忡的样子,胡彻嗅到了一丝不对劲,加上这次更是几乎要赶着走的要自己去苏州。
胡彻直接问道:“是不是爹有什么危险,皇上是不是要加害你?”
胡惟庸说道:“你这臭小子想哪去了,你娘最近要回一趟燕京老家,知道你不喜欢和长辈唠叨,再说你不是一直想去苏州游玩吗,就答应你了。
胡彻看着老爹脸上自然的表情,压下了心底的疑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爹可是开国功臣,深受皇帝信任,不可能轻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