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熙迟疑,沈诗兰挣脱开沾了露水涂在眼睛上,再睁开一看吓了一个凛冽,深黑色浮着怨气的铁纹树枝一般从卫熙心口爬出,众横交错的蔓延开,伸到他脚下的地面,再沿着地面往前伸展,贴在墙壁的经文闪着金光抑制着那些铁线的伸长,但这刺激了卫熙心上漫出更多的怨气铁线有把他整个人包裹之势。
卫熙澄澈含笑的眼睛望着她,言说不用担心。
沈诗兰泪水一下子就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卫熙把她搂进怀里,被子盖过了两个人,屋里浓重的阴气被挡在外面。
“是我生病了还是你生病了?怎么还要我来安慰你?”卫熙含笑道。
沈诗兰一拳锤到他胸口上要挨到时又软了小手,“你要敢出事试试!”
话毕沈诗兰忽然被卫熙猛的推开,几步倒退时脚上刚好踩到先前火烧的木渣一个不稳重重向后跌去,卫熙一惊忙去拉触到的却只是一片衣角。
沈诗兰咚的一声刚好磕在炕角上,血霎时流了出来。
卫熙赶紧去扶她,但手甫一触到沈诗兰,黑线就疯狂的想蔓延到她身上,遂又急忙松开。
“着火,摔跤,生病,这都是怨诅?”沈诗兰道。
维熙道,“也许只是开始而已。”
沈诗兰苦笑道,“就是衰死掉。”
卫熙笑道,“还能开玩笑,看来还不是很糟。”旋即又道,“抽屉里有纱布伤药,我不能碰你,你赶紧拿出来包扎一下。”
沈诗兰点点头起身打开抽屉翻伤药,甫一打开被里面的东西吓得手一抖,整个抽屉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就看见一包蚂蚁裹在纱布上层层叠叠密密麻麻早已没了纱布的影子,那瓶金创药也因这一摔啐了个粉碎,蚂蚁闻见味儿迅速包裹上金创药。
沈诗兰惊道,“这里面什么时候有的蚂蚁窝?”
卫熙道,“老木房子难免长这些,只是现在出现也太巧了。”
沈诗兰点点头又看见墙上的铁线正钻到没有佛经的地方迅速绵延,卫熙也看见急忙提笔抄经。
“咳咳咳……”不住的闷咳飘荡在房里。
沈诗兰道,“我去找李婆婆。”话落夺门而出,门扇啪的一声倒地,沈诗兰踢到门槛猛的摔到地上。
“兰儿!”
“我没事!”沈诗兰爬将起来,把摔破皮的双手不动声色的藏在身后。
“这是怎么了?”殷氏的声音响起在身旁,沈诗兰转头一看,殷氏一脸焦急的扶着墙壁望着她。
沈诗兰笑道,“殷姨,你怎么出来了?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跌了一跤。”
殷姨扶着墙走过去拿起沈诗兰的手,“疼吗?”
沈诗兰忽然心里泛酸又不能让殷姨看出端倪遂笑道,“不疼,我去找些艾草敷敷就止血了。”
殷姨点点头,“我总听见哥儿房里有动静……”
沈诗兰道,“卫熙有些咳嗽,我去找个郎中来看看。”
殷氏道,“那我去给熙哥儿熬些姜汤。”
沈诗兰立马拦住她,“殷姨,你腿疼不要去了,我马上就去请郎中,马上就来了。”
殷氏遂作罢又担忧的望了望三兄弟的屋,但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觉着可能是天阴了光线不好又怕自己的腿疾再犯反倒拖累他们就依着沈诗兰被她扶进屋。
沈诗兰甫一出殷氏的屋子就跑出院子直奔李婆婆的学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