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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长安水边多丽人 君臣斗法(1 / 1)

孙腾一回生两回熟,就问纪明贾簪的情况,不一会儿,纪明假装明白了。

“原来中书大人是有意令妹,可惜啊!”纪明叹息道。

“此话怎讲?”孙腾急忙问道。

“令妹已许配人家,指腹为婚,尚未完婚罢了,”纪明道。

“原来如此,不知许配何人?”孙腾不依不饶。

“这个……在下虽不是豪门望族,许配人家也不是随意为之,乃贺拔胜将军大公子贺拔圭,只待荆州战事完毕,择黄道吉日即可于洛阳完婚。”纪明静静看着孙腾。

“那确实可惜了,”孙腾不无遗憾。

两人再聊聊其他,孙腾悻悻而归。路上孙腾一直在想,贺拔胜个老匹夫,不受命丞相,高欢迟早要对付他,正没有机会发难了,何不?孙腾脸上露出了笑容。

次日早朝,孙腾上奏说,征召河南各州军队集结洛阳,提拔纪明进行操练,整装完毕后,出兵荆州对付南梁。斛斯椿不知道孙腾是何居心,不过此时风平浪静,贺拔胜在荆州高奏凯歌,增援荆州确实可行,不过只调动河南各州兵马,可行否尚不得知,也附议。纪明听闻兵马集结洛阳,并让他进行操练,也没有明白孙腾意欲何为,没有说话。

孝武帝没有当场同意,但孙腾的举动让孝武帝有了一丝担心,他秘密召集斛斯椿、纪明等人议事,纪明只说孙腾想拉拢他。斛斯椿则提议孝武帝目前朝廷中高欢只有孙腾一个高官不足为患,反倒是地方上官员大多数还是高欢的党羽,孙腾的建议可以采纳,若有不派兵者借机剪除。有了宇文泰、贺拔胜的支持,孝武帝心里有了底气,同意了这个计划。

不日,皇帝诏书:欲讨伐南梁,征召河南各州的兵马在洛阳整装。纪明一听说此事,迅速找到冷孝宽商议,冷孝宽也是纳闷,高欢知道了会如何?先行告知了秦沐阳。

确实孙腾看到诏书,心里很是得意,支走了纪明,贺拔胜专心对付南梁,这贾簪独守空房自己岂不是唾手可得。秦沐阳找来了宇文泰、于谨,三人商议。攻打南梁是假对付高欢是真。便分头行事,宇文泰召集将士待命,于谨携宇文泰手谕前往洛阳当说客,秦沐阳加紧联系纪明等人实施计划。

高欢听闻此事,心里也是纳闷,这孙腾为何不知会自己一声,对其很是有意见,也着急手下亲信来商议此事。

侯景眼珠子一转:“丞相,皇帝此举怕是要对付你,只招河南各走兵马集结洛阳,怕不是为了攻打南梁。”

高欢也深以为然。

王伟则提议道,“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丞相也将麾下兵马集结,然后向皇帝禀报,愿勤王攻打南梁,若是孝武帝真打算对付丞相,兵马整装待发也有准备。若真是攻打南梁,出师有名。”

侯景看了看王伟,此人很是有头脑,也同意了。于是高欢正式给孝武帝答复:为了配合皇帝陛下攻打南梁,臣亦部署完毕,调集山西各州兵马十五万,由斛律金、高敖曹等人分别派往荆州和江东,不日出发。

收到高欢的来信,孝武帝也是苦恼,你凑的什么热闹。

赶忙命人让高欢退兵。

高欢不予理会只对来人答复,微臣的确是为皇帝攻打南梁所来,并无二心,日月可鉴。

见高欢没有走的意思,孝武帝只觉得捅了马蜂窝了,不知如何是好。于谨也到了洛阳,请求面见皇帝,孝武帝欣然接见。说明来意,孝武帝对于西迁一事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因为贺拔胜、宇文泰是唯一可以仰仗的兵马,去哪里了?

斛思春道:荆州处于边境,与南梁时有战事,且无险可守;而关中据潼关之险,进可攻退可守,且宇文泰也忠心耿耿,麾下于谨等猛将如云。纪明等人纷纷赞同。孝武帝便派纪明随于谨与宇文泰面谈此事,并封上手谕。

宇文泰和秦沐阳早已商量好,纪明也便按计划行事,回去答复皇命。

孙腾本以为计谋得逞,哪料到高欢却也要来洛阳,心里诚惶诚恐,便到了纪明府上拜见。纪明还在返回洛阳的路上,孙腾便谎称有有要事商量送信与贾簪,贾簪不明就里,赴约前往。见到了贾簪,孙腾烦心的事情又抛到九霄云外了,说些孟浪之言,贾簪假意奉承,满心欢喜的样子,看天色不早便回了府里,并按照孙腾约定的暗号下次好约会。看到有戏,孙腾不免得意忘形。

皇帝得知宇文泰将亲迎圣驾,心里打定主意,若是不敌高欢便退到关中去。

纪明回来之后,贾簪说了几日的情形,两人合计来一出仙人跳,势要抓个孙腾的现行,方好在皇帝和高欢之间做点文章。贾簪按照孙腾约定的暗号与其约会,纪明与冷孝宽则在暗中。待孙腾现身,贾簪与其到了约会地点不久,纪明领人冲了进去。贾簪见此情形,赶忙大哭起来,孙腾懵了,依着勾引民女的罪行捉了去,但孙腾是中书舍人,不便处理,交由洛阳长史办理。

孝武帝得知此事,便命人密函高欢一封,大意就是你且退兵,孙腾之事不予追究。高欢嘴里骂骂咧咧,不成器的东西,难堪大用。侯景则觉得,孝武帝要和他做交易,以后孙腾用不成了,但是目前却不适合在此关键时刻让皇帝授之以柄,高欢随即传令,大军暂且不动。见高欢兵马没有启程,孝武帝便将孙腾放了,免了其中书舍人。

孙腾被置仕,纪明看计划已成,便命人送贾簪回了长安秦沐阳处。

秦沐阳知道贾簪回了兰桂坊,赶忙前往,看了纪明的书信,大概知道了目前洛阳形势,纪明则嘱咐他,将极力怂恿皇帝笼络宇文泰,做好配合工作。

放下书信,有一阵子没有见贾簪,秦沐阳也是思念的紧,一番询问方知,孙腾正打算来深入了解之际被捉了现行。秦沐阳也就放心了,还是我的人。贾簪也是想念秦沐阳,干柴烈火间两人又是一番云雨。温存过后,秦沐阳对贾簪说了些事情。

“簪儿,你可知道,此番苦心是何用意?”秦沐阳道。

“除掉孙腾,对付高欢,纪大人告诉过我,”簪儿听冷孝宽和纪明说过。

“那你知道为何要对付高欢,”秦沐阳又问道。

“高欢权倾朝野,你说的啊。”

“不尽然,下一步计划就是让皇帝来长安,宇文泰将封为丞相,表面对抗高欢,其实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我则会兑现承诺,为宇文泰谋士,”秦沐阳道。

“妾身只想与夫君做个长久夫妻,其余的不太懂,”簪儿依偎在秦沐阳怀里。

“若是一切顺利,待夫君有一番成就,定娶了过门。”

“莫负我一片深情便是,希望不要太久,”簪儿听着。

“不会太久的,”秦沐阳捧起贾簪的脸庞,轻轻的吻了吻,用舌头撬开了她的樱桃小口,努力在里面摸索着。贾簪闭上了眼,默默承受着,秦沐阳则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肚兜,另一只手在伸向了那坚挺的双峰,把玩起来。解完肚兜的手顺势往下滑,紧紧搂住了贾簪软软的腰身,搂到自己身前……

孝武帝觉得既然宇文泰靠得住,就应该再笼络一下。斛思春对其说道,听闻宇文泰只有一位妻室,便献言皇帝道。

“宇文泰坐镇关中,此时宜当继续笼络之。微臣认为,一则加封其为关西大行台,二则择一位公主许配与他,这样他日迁都长安后,便于掌控。”

孝武帝听之有理,便准了,但公主的任选作难,目前自己未婚的女儿年龄都小。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冯翊公主,丧夫有一阵了,就是不知宇文泰意下如何。

听说是皇帝的妹妹,宇文泰有些犹豫,秦沐阳则劝他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这也不是第一任老婆退一步海阔天空,

委屈下。宇文泰想了想也只能如此,取得皇帝的信任,为了西迁长安的计划,迁就一下,回去做了做姚氏工作,便把正妻的位子留给公主。

听说宇文泰接受此安排,孝武帝便命人准备公主和宇文泰的婚事。高欢坐不住了,在侯景的建议下,由其弟留守晋阳。高欢亲率大军杀向洛阳,高敖曹任先锋,声称“清君侧”。

宇文泰听闻此事,迅速下发檄文让关中各州讨伐高欢。孝武帝也急忙抽调洛阳等多地兵马严阵以待。斛思春认为高欢从晋阳赶来,一路奔波趁其立足未稳舟车劳顿,打他个措手不及,但皇帝没有采纳此建议,只命人坚守黄河,谨防高欢渡河。

次日军士来报,两位黄河的守将均投降高欢,黄河天险如同摆设,高欢已轻松渡过,直奔洛阳而来。孝武帝仰天长叹,大势已去矣!准备西去长安,并迅速召集斛思春、纪明等亲信商议,连夜携带皇亲国戚王公贵胄等出发。

按照秦沐阳的计划,纪明继续潜伏在洛阳,斛思春、独孤如愿等人则追随孝武帝西行,一路上有人又逃回洛阳。孝武帝等人则日夜兼程,人困马乏,养尊处优的皇帝哪里吃过这种苦。好不容易到了函谷关,宇文泰派的赵贵等人正在此处恭候迎接。

见到宇文泰,孝武帝唏嘘不已,就差泪流满面了。宇文泰则热情款待,并将秦沐阳的两间酒楼包下来了,暂时安置众人。孝武帝和其亲信安顿在杯莫停,其余人员则安顿在了兰桂坊。

孝武帝对宇文泰很是相信,随即加封他为大将军、尚书令,一切事务由宇文泰打理。宇文泰则跪谢圣恩之后,便去了秦沐阳府里,秦沐阳听完很是高兴,连忙道贺。

“如今要称呼都督为丞相大人了,可喜可贺啊!”秦沐阳说道。

“多亏先生鼎力相助才是!”宇文泰还是很客气。

“不过在下还有要事相嘱咐丞相,随皇帝而来的洛阳亲信怕是不能久留,能听用的留之,其余的……,”秦沐阳在脖子前比划了一下。

“我也正有此意,待皇帝修整一番,不急着几日。另外我打算让皇帝一直住在杯莫停,所需费用先生不需操心,我不日派人送来。”宇文泰觉得神清气爽。

“目前看看高欢什么对策,我也派人潜伏在洛阳,若能取得高欢信任,方便日后行事,”秦沐阳打算说道纪明的用处。

“我会待时机成熟,为先生谋得美差,留在身边听用。”宇文泰打算安插自己的亲信入朝廷。

“悉听丞相吩咐,尽我所能助丞相一臂之力。”秦沐阳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宇文泰道:“洛阳来人的底细,我已命燕子门人打探的差不多了,稍后我派人将名单交付先生。”

秦沐阳答应了。

送走了宇文泰,秦沐阳出了门去了原柳燕的住所,此时贾簪正在里面等待着他,自从孝武帝一行人来,她便搬来了这里。

秦沐阳吩咐她一件事情,另寻一处大宅子。一来将流落的女子转移过去,二来也让她住进去,到时候他会派人送钱过去。而柳燕原来的住处将来则会囚禁傀儡皇帝们,自然不会告诉贾簪这些用处。

宇文泰派人送来了黄金五百两以便皇帝一行人使用,秦沐阳估摸着也只够这群人使用几个月,自己手里的钱也够对付一个月,便用此钱先行买下了杯莫停周边一大片地方。贾簪寻的大宅子也已找到,秦沐阳便命他们六人秘密转移过去,但宅子还是空荡荡的。

高欢派人追孝武帝,却没有追上,索性放弃。在洛阳城,高欢大开杀戒,对原孝武帝的一干大臣大肆屠杀。侯景还献计到,高欢亲率大军前往潼关外迎接孝武帝回洛阳。

侯景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假如孝武帝坚持不回来,我们可以另立新主。

高欢遂传令兵士向潼关进军,同时命人送奏折恭迎圣驾回都。

到了弘农大军停止,高欢命人修整。孝武帝在杯莫停很是安逸,秦沐阳对手下也是有所交待,好生伺候,军中大事均有宇文泰掌控,对于高欢的来信,宇文泰置若罔闻。过了几日,不见孝武帝回信,高欢命人再写,大军修整一月有余,高欢的奏折也送了很多封却不见一封回信,只好作罢,率军回了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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