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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长安水边多丽人 于丽遇害(1 / 1)

孝武帝住在杯莫停,宇文泰成为丞相,秦沐阳感觉一切都正在按计划进行,一切顺利,杯莫停因为皇帝的入住,一时间也让秦沐阳出了名,有一件事情却让他很是苦恼,按照于倩的脾气,加上自己目前受人关注,贾簪一时半会儿是娶不成了。

回到洛阳后,高欢又给孝武帝写了最后一封奏折:孝武帝执意在长安的话,国不能一日无主,将另立新主。

宇文泰这才将此奏折呈送给孝武帝,当然也没有答复。高欢便重新选定皇帝人选。最终经亲信商议确定立元善见为帝。一来元善见的父亲清河王是孝文帝的孙子,二来元善见年仅十一岁,便于控制。接下来便开始着手准备,择日登基。

孝武帝此时则在长安继续过着舒适的小日子,但他自己却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逼近。从洛阳跑的时候他把自己的皇后也就是高欢的女儿扔在洛阳,只带了宠幸的两个女人来长安,不曾想路上累死一个,一个是不能满足年精力旺盛的孝武帝。在杯莫停待得久了,他想趁着中秋佳节出去走走,带了几个随从便往城隍庙出发。

于丽则带着儿子打算去于谨家团圆,秦沐阳一来陪宇文泰处理事务,二来于倩也已有了身孕不便远行,他便留下来照料,没有和于丽一路,本打算派人保护,于丽却制止。秦沐阳想来于谨就在城南,应该没什么事。

经过城隍庙时,凑巧有庙会,儿子被那些耍猴儿、泥人等吸引了,吵着要下车去看看,拗不过他,于丽便陪他下车去看看。

孝武帝一行人穿着便装也到了城隍庙,不经意间看见了于丽。“此女子生的俊俏,”孝武帝春心荡漾。手下一人听的此话,忙对旁人使眼色,左右两人便迅速往于丽身边走。

儿子看到庙会很是好奇,到处乱跑,于丽忙吩咐下人跟紧,自己也努力寻找,却不巧撞到一人。

“奴家孟浪了,撞到阁下,还请恕罪,”于丽忙道歉。

“不打紧,你是在寻何人了?”来人面无表情。

“小儿兴起,走失了,阁下可曾见到,”于丽道。

“原来寻令郎,往那边跑了,刚才我看见了,”那人指着远处。“你随我来,片刻即可寻到。”

“那就谢过阁下了,”于丽心急儿子,没有多想便跟着那人走了。

“在哪了?”到了一个巷子,于丽正四处张望,不曾注意后面,只觉得脖子被重击一下,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孝武帝被人带到一处民房,四处乱遭遭的,只见刚才见的那位女子正躺在床上,手脚绑了,嘴里塞了一团布。也不顾那么多,孝武帝一件一件解着衣服和绳子。

于丽只觉得身上有一阵动静,昏昏沉沉中睁开了双眼,见到一个陌生的汉子正趴在自己身上,连忙反抗,却发现手脚被绑了动弹不得,嘴里也塞了东西,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人完事后,取了她嘴里的布,笑呵呵的对她说道:美人,可愿随我进宫为妃啊。

于丽听的真切,你是皇上?

孝武帝整了整衣服,正是。

于丽不相信,皇帝不是在洛阳吗?怎会在此出现,待我告诉夫君,定要拿你问罪。

夫君?是何人?孝武帝意识到不对,原来是已婚妇女啊。

“为夫是秦沐阳,乃宇文泰将军挚友。”于丽喊道,快解开绳子。

孝武帝感觉事情不对,外面把风的听到喊声,赶忙进来。知道此情况把孝武帝叫到一边说到,一不做二不休,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孝武帝有点后怕,嘱咐一番便先行走了。

于丽见半天没有人进来,又喊叫起来,不料进来两个不认识的大汉,快步走到自己身边。

“你们要……”,还没有说完,只见眼前一到明晃晃的光亮后,便没了气息。

孝武帝战战兢兢的回了杯莫停,自己先定了定心神,努力全当没有发生过此事。当夜手下一人来报,事情已办妥,人已经埋了,并且脸也破了相,没有人认的出是谁。这才放心了,并重赏了此人。

话说秦沐阳将贾簪等六人安顿后,随即将此宅做了相应保护措施,起名贾府。借着和宇文泰处理公务之名抽空来和贾簪幽会了几次。

宇文泰对皇帝旧臣进行一番重新任命,斛思春等均被任虚职,没有实权。重要岗位都给了自己的亲信,同时把黄门侍郎预留给了秦沐阳。斛思春到孝武帝这里抱怨,皇帝很是生气,拍了桌子,但转念一想也只好劝劝斛思春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类的话。斛思春听完伤心的走了。

家丁见夫人少爷均不见了,连忙回来报告秦沐阳。问明原因,秦沐阳很是奇怪两人怎会失踪,虽说古代比较乱,但是大白天天子脚下,还会有这事?便派人报了官,同时也请宇文泰帮忙打听下落。而于倩听说姐姐下落不明,哭的要死要活,水米不进。秦沐阳怎么劝也不是,宇文泰便放公主媳妇来劝劝毕竟都是女人嘛,略有好转。于谨也赶来了长安,众人寻了一月的样子仍不见踪迹。秦沐阳也是伤心的很,平白无故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无奈只好让燕子门的人通过江湖势力去寻找看看。自己则整日陪在于倩左右不敢离开,生怕再出个意外。

一日,于谨考虑秦沐阳连续几日陪着于倩,怕他身子也吃不消,便让他早生休息,自己替他。燕子门密报寻了点线索,秦沐阳迅速召集于谨前来。探子只说夫人已经死了。听到这,于谨头一黑昏倒了,秦沐阳赶忙搀扶,喊人来照料,于谨摇了摇手示意不用,并让探子继续说。

原来探子查到了当日行凶的两个大汉,大汉只说有人给了百两白银让杀了那个女的并处理尸体,其他一概不知。秦沐阳和于谨听完都是伤心不已,但何人与自己由此深仇却始终不得而知。便命探子将那两个大汉先关起来。

安抚了于谨,秦沐阳迅速去找宇文泰,详细说明此事,宇文泰也是奇怪,便命足智多谋的赵贵前来共同商议。

三人次日再命酷吏再审那两个大汉,抵不住酷刑,两人又招供了一个线索,那名女子死前有行房痕迹,手脚被绑过,嘴里赛过一团布。赵贵让人押着两人,带到埋尸的地点,挖出了于丽的尸身。嘴里的那团布虽已经不能辨认,但质地较好,赵贵端详半天递给了宇文泰和秦沐阳,只说了一句:此物定不是普通人家所用。

秦沐阳经营过一段时间的布匹店,看看道,这是宫廷之物,若非皇亲国戚也是朝廷重臣。宇文泰皱了皱眉头对秦沐阳说,此事只可密查不可宣扬,此二人暂且收押于赵贵府内。

秦沐阳则命燕子门继续暗中调查,重点走访各家布匹店,寻找可有人购买上好锦缎的,想办法看看都是谁在买。

经过多日探访,在城隍庙附近有人购买了上好锦缎,在杯莫停对面酒楼也同样有人购买了上好锦缎,而且是同一个人。探子报了此人的名字,秦沐阳倒是没有听过,后来一句话秦沐阳倒是吓了一跳,原来此人乃孝武帝贴身内侍副统领邱思明。难道,莫非是他?

秦沐阳告诉了于谨查到的结果,于谨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并嘱咐秦沐阳先不要告诉旁人。秦沐阳则说,此仇不报非君子,右手紧紧的攥着,眼睛里似乎要冒火。火速找到宇文泰说明来意后,请其帮忙。宇文泰问他如何做,秦沐阳在其耳边细细道来。

宇文泰去了一趟杯莫停,详细问问孝武帝可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孝武帝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询问何时能够不在此处居住,尽早住到宫阙之内。宇文泰忙说,多年战事,长安年久失修,目前很多宫殿破烂不堪,待修葺完毕即来迎接圣驾回鸾。宇文泰又说天气即将转凉了,怕皇帝木炭不够,特意命人购置了些木炭,还请派人前去签收下。孝武帝便命邱思明随宇文泰前去。

宇文泰请教了尊称,听到是邱思明,心里咯噔一下,对着不远处做了个手势。

赵贵命人将那两个大汉推到树下,“看看是不是此人?”

两人辨认了半天,忙说太远看不真切。赵贵便让往前挪了挪。恰好邱思明签收完毕。

“这是一点心意,还望邱统领多多美言,”宇文泰随手递过去一个钱袋子,便告辞了。

“谢过丞相大人了,”邱思明拱拱手。

邱思明送走了宇文泰,转过身来,进酒楼门口时,用左手掂了掂袋子分量。

“就是此人,”两人这次很确定。赵贵没有多言,带着二人离开了。

宇文泰、秦沐阳两人面对面坐着。

“先生有什么计划?”宇文泰先说话了。

“怕是此仇难报啊,但在下不甘心啊,”秦沐阳沮丧着脸。

“在下今日之富贵全仰仗先生而来,此仇必定要报,不过还需时日,”宇文泰道。

“有劳丞相了,起码知道凶手是谁就知足了。在下先休息几日,告慰内子亡灵后,在做打算吧!”秦沐阳打算先放一放。

“也好,从长计议较好。此刻不是报仇的时候!”宇文泰也起身告辞了。

秦沐阳几日都在料理于丽的后事,没有出门。贾簪却很好奇秦沐阳许久都不来,一日偷偷到了府上,却发现不对劲,听人打听才知道,这家人死了夫人。贾簪听了,也是愕然。

元善见正式登基了,纪明迅速告知了秦沐阳。信里面提到新帝年仅十一岁,继位后便改年号为天平。秦沐阳将此信给了宇文泰,自己暂时没有心思处理此事。

宇文泰看完信,默默说道,先生,可以帮你报仇了。连夜找到秦沐阳。

“先生,内子之仇可以报了,”宇文泰开门见山。

“怎么报?”秦沐阳还是情绪低落。

“今高欢另立新主,这招甚妙。何不借用?”宇文泰笑了笑。

“丞相的意思是重立新帝?”秦沐阳振作了点。

“正是,孝武帝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再做皇帝了,我等从他这皇亲国戚中选个合适的任选,取而代之,”宇文泰眼神坚定。

“此法可行,在下以为,如高欢一般,可从孝武帝子嗣中选一人,太子元闵时值十三,便于丞相掌控,”秦沐阳觉得小的好。

“先生此言差矣,能够任人摆布才是关键,元闵此人我有所闻,不易对付。到时有一人适合。”宇文泰在脑海里搜索中。

“谁?”

“南阳王元宝炬。”宇文泰想到了他。

“他?”秦沐阳不解,元宝炬二十八岁了。

“此人天性懦弱,唯命是从,何乐不为?”宇文泰仿佛很了解元宝炬。

“那便好,孝武帝如何处置了?”秦沐阳很好奇。

“此事再商量,最好做的如同暴毙一般,”宇文泰已有对策。

合着古代的皇帝暴毙都是这样来的,秦沐阳心里烦着嘀咕。

“不过,倒是要给他一个警告,先把他幽禁起来,酒楼人多眼杂不便行事。”宇文泰道。

“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以一用。”秦沐阳想到了柳燕的住所较为偏僻。

“说来听听,”宇文泰看着他。

秦沐阳便告诉其地方。

“今年的冬天大雪来的好早,”于倩看着窗外纷飞的雪片。

“倩儿,屋里来,小心着了风寒。”秦沐阳招呼道。

“嗯,相公,”自从姐姐死后,于倩便改口叫他相公了,经过这个两个多月的休养,身在恢复好多,但是胎儿小产了,没有半年是没有办法行房事的,于倩也没有在那么调皮了,对秦沐阳管的松了很多。秦沐阳则把贾簪也接到府里,住在倩儿原来的房间,秦沐阳和于倩则住在了另一个厢房,而那间房子则一直锁着为于丽留着。

“倩儿,你的手好凉,”到了火盆边,秦沐阳赶忙让于倩暖暖身子。

“相公,姐姐这下应该可以瞑目了,”于倩说道。

“是啊,只不过这样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秦沐阳气不打一处来。

“老天有眼,让他暴毙,罪有应得,”于倩恨得牙咯吱响。

“好了,不说了,总算大仇得报,”秦沐阳当然不会告诉她,宇文泰一手导演的好戏。

“倩儿妹妹,”簪儿进来了。

“簪儿姐姐,快来暖暖身子,”于倩少了很多敌意,若不是贾簪开导她,估计没有这么快恢复。

见两姐妹聊天,秦沐阳回到书房,想起了一首词,哀悼亡妻。写完便在书房睡了,于倩和贾簪看见半天不见秦沐阳出来,便进了书房,于倩给他拿了被子盖在身上。贾簪看见了这首词,便念了起来。

《忆于丽·十二月十日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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